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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平打开三个碗盖,三个碗里面分别是油、盐和酱油。调羹显然是用来舀油盐的。调羹能控制油盐的多长。一个盲人的生活会多么艰难,欧阳平能想象的出来。
第三个灶洞里面放着两个大号的碗,碗上面放着一双筷子,很显然,这两个大碗是用来装饭菜的。
大家看出来了吧!所有东西的摆放都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这样方便摸到。一个耳聋眼瞎的人,生活不易啊!
灶膛里面放着一个小板凳,小板凳的后面放着一捆柴禾,有草,也有枯树枝。板凳到灶口之间,没有一根草。板凳旁边放着一把用高粱杆扎成的笤帚。
灶台上面有两口锅,一大一小,灶台和锅盖上面都很干净,一块抹布挂在墙上的一根绳子上。旁边还有一条毛巾,毛巾和抹布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灶台的东边有一扇方形窗户,窗台上有一盏煤油灯,上面全是灰尘,所谓煤油灯就是一个小瓶子,瓶子里面一点煤油都没有。这盏煤油灯可能很多年没有用了。一个瞎子,白天和黑夜没有什么区别。
灶台的旁边有一个小水缸,水缸上面有一个盖子,盖子上放着一个搪瓷盆。
在小窗户的旁边,有一个碗橱,上面有窗纱,窗纱上破了几个洞,透过窗纱,里面是两层,里面一点灰尘都没有。第二层摞着一些碗碟,碗碟也很干净;第一层只有一个碗——比一般的碗大一些,碗上有一些裂纹,这应该是一只破碗,因为裂纹上有一些铁扒子,铁扒子已经生锈。这么破的碗,欧阳平以前没有见过。
在窗户的上方挂着两条咸肉,其中一条剩下一小半,咸肉的上方包着一张报纸,报纸显然是用来挡灰的。从很多细节处,都能看出阎正发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人,能把厨房拾掇的这么干净,不易啊!
走出厨房,周队长又推开正屋的门,在东西厢房里面看了看,里面也没有人。东厢房里面有一张床,床上有一床被子,叠得和整齐。窗户开着,一束光亮折射在地上。西厢房里面有一个粮囤,粮囤里面没有有一点玉米。西厢房里面还有一张床,但床上没有铺盖。
“阎正发可能到后山拾柴禾去了,走——我们到后山去看看。”
五个人走出小门,沿着那条平缓的山路,穿过一片以翠竹为主的杂树林,路上有一层厚厚的树和竹的叶子——叶子已经成了碎片。
不远处,果然有一个身影若隐若现。
“欧阳科长,阎正发在那——”
阎正发正在捡拾地上的枯树枝,他蹲在地上,仰着头,左手撑在地上,右手在草丛和树叶里面摸索,草丛里面和树叶上面有一些枯树枝。在他身后两米左右的地方已经有一堆枯树枝,树枝下面放着一根绳子。
周队长走到阎正发的跟前,蹲下身子,用手抓住了阎正发的手。
“是农生啊!有事啊!走,我们回去。”
阎正发的手只触碰了一下周队长的手,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阎正发拉着周队长的手,站起身,摸了摸身旁一颗栗树,转身,朝西走了五六步,在那堆枯树枝旁停了下来,他蹲下身子,摸到绳子的两头,想把枯树枝捆起来。
欧阳平蹲下身子,想帮忙,但被周队长拽住了,他从阎正发的手中拽过绳子,将柴禾捆了个结实。
“农生,村子里面大小事情都要你照应,你就不要再操我的心了,我又没有什么事情,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心里面敞亮着呢?再说一个人的事情,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