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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仍然低下头,用手揉搓自己的衣襟。
欧阳平决定从已经了解到的情况入手:“我们听说,你爹失踪之前,每天晚上都喝酒,喝完酒之后就睡觉。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的,有时候,爹一回到家,我和哥哥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你娘有什么反应。”
“我娘默不作声——一句话也不讲。”
一般的女人会作何反应呢?批评、训斥,或者骂几句。
“你娘对你爹不管不问吗?”
“我娘伺候我爹。”
“你娘是怎么伺候你爹的呢?”
“我爹吃饱喝足之后,倒头就睡,连衣服鞋子都不脱,我娘就帮他脱衣服和鞋子,然后,就帮他擦脸、洗脚。她把我爹安顿好了才去睡觉。”
“把你爹安顿好了才去睡觉,你爹和你娘不睡在一张床上吗?”
“不睡在一张床上。”
“不睡在一张床上?”
夫妻不同床,这还是欧阳平和同志们第一次听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呢?
“对啊!从我记事起,我爹和我娘就不睡在一张床上。”
欧阳平和陈局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夫妻俩不睡在一张床上,如果不是从阿娇的嘴巴里面说出来,谁会相信呢?田大秀所看到的只是表象,而阿娇所说的细节则可能接近事实真相。
但这个细节还需要进一步挖掘。
“你爹睡在哪里,你娘又睡在哪里?”
“我爹睡在东厢房,我娘睡在西屋——我和我娘睡在西屋——这是在我很小的时候。”
“你哥哥呢?”
“我哥睡在西厢房。”
“你爹失踪以后,你娘,还有你们兄妹来那个睡在什么地方?”
“我爹出事以后,我娘仍然睡在西屋,我睡在东厢房,我哥哥睡在西厢房。”
田二秀为什么要单独睡在西屋呢?这里面好像有问题。
欧阳平并没有忘记让阿娇思想卡壳的问题。他之所以暂时避开原来的问题,是想将阿娇的思路疏通一下。
“阿娇,刚才韩老师也讲了,你是一个好学上进的好学生,你跟我们说一句实话。你爹阎高山失踪已有十年,在这十年里面,你想过他吗?”
“我经常想他,有时候,我爹会出现在我的睡梦之中。他挑着货郎担出现在村口,我坐在翠华婶子家院门前的石碾子上。”
“据我们所知,你们兄妹俩小时候和阎高山并不怎么亲近,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兴许是我们年龄太小不懂事吧!当然,这也和我爹整天在外面跑有关,他起早贪黑,我们兄妹俩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多。有时候,我们一天都见不着他。”
“我们听说,你们兄妹俩经常到门翠华家的院门口去迎你爹。”
“不错,不过,并不是每天,我爹到葛家村这条线,回来的时候比较早,我娘就让我们兄妹俩到翠华婶子家的院门口去迎我爹。”
欧阳平正想问这个问题,阿娇自己说出来了。
“每次都是你娘让你们去迎的吗?”欧阳平想在确认一下。
“是的,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娘就叫我们下山去迎我爹。”田大秀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