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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天意啊!
“田二秀,一九六一年四月十七号的上午,两个孩子在什么地方?”
“阿宝和阿娇在门老师家。高山希望两个孩子长大有出息,让门老师教他们兄妹两学点文化。”
“让两个孩子到门老师家去学文化,是谁的主意?”
“是高山的主意,高山经常在外面跑,见过一些世面,他想让两个孩子多学点东西,将来好出人头地——好有些出息。”
“阎高山对两个孩子这么好,你竟然——”
“我着魔了,让鬼迷了心窍,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好好交代问题,或许能赎一点罪。”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很好,你把马明槐进院子后的情况交代一下。”
“我问马明槐把高山怎么了。其实,看到高山的货郎担,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马明槐怎么说?”
“他说——他说,阎高山已到阴曹地府——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我听了这句话,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来。他扔下我,把货郎担挑进了厨房。然后把我也抱进了厨房,我当时整个身子都软了——我已经魂飞魄散了。”
“他跟你说把阎高山的尸体扔进雷公岩附近的天坑了吗?”
“他没有说,他一直没有说。”
“你没有问吗?”
“问了,十年前,这位公安同志来调查的时候,我也问过他,他始终没有告诉我。”田二秀望着陈局长道。“这位公安就是陈局长。
马主任果然狡猾,万一警方怀疑到田二秀的头上,田二秀很可能会把事实说出来,不管警方怎么折腾,只要找不到阎高山的尸体,案子就办不下去。
“要不是你们说,我还不知道呢。”
“马明槐当时眼睛通红,像发了疯一样,拿起菜刀就砍,刀砍的太慢,他让我找斧头,他说,必须把货郎担烧掉,把货郎担烧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一了百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由得了我吗?”
“你找来了斧头?”
“我找来了斧头,他在两口锅里面放满了水,让我烧火。我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布,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两锅水烧开了,货郎担也烧干净了,连那根竹扁担也劈了——烧了。”
一九六一年四月十七号上午九点多钟,阎高山家的烟囱炊烟袅袅——持续的时间还比较长,如果阎高山家不是单门独户的话,村里人一定会注意到这个情况,大家都知道,村子里面的人,不到十一点半钟,烟囱是不会冒烟的。除非哪家来了亲戚,即使来了亲戚,也不会在九点多一点就烧中饭。
“之后呢?”
“之后,马明槐就到供销社上班去了。临走的时候,她把大木桶搬到厨房里面,让我洗一把澡。他说洗一把澡,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中午,阿宝和阿娇回来以后,我也给他们洗了一把澡。”
马明槐充分利用了阎家坳特殊的环境,以阎家坳的环境,马明槐进出阎高山家,是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九点多钟,正是村民下地干活的时候,一般人是不会跑到别人家去串门的。
“田二秀,你能保证没有对我们撒谎吗?”
“绝无半句假话,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昨天晚上,你们让门翠华照应阿娇,我心存感激,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两个孩子,我之所以和马明槐苟且,除了自己不是一个好女人外,也是为了两个孩子。”
“你们把阎高山的货郎担烧了,那么,货郎担上的东西呢?”
“马明槐走的时候,我让他把货郎担上的东西全部带走,一件都不要留下,这些东西放在家里,我睡不着觉。”
“马明槐把东西带走了吗?”
“没有。他说要赶到单位去上班——他让我把东西收好,慢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