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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皮口袋。”
“水泥和沙子是在什么地方和的呢?”
“在花坛后面——窨井上面。”
“你在铺水泥地平的时候,有没有人进胡同?”
“有。”
“谁?”
“是小赵和他老婆。”
“小赵的绰号是不是叫尿壶?”
“对,他老婆叫二丫。”
终于对上号了。
“他们夫妻俩突然出现在胡同口,我赶忙把铁锹放在地上,结果锹把碰到了花坛上的金边黄杨,铁锹还发出了一点声音。”
“接下来呢?”
“夫妻俩愣了一会,朝花坛看了看,然后离开了。”
“段老五,两个女人的衣服,你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应该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我埋在了平顶山的山坡上了。”
“是什么时候埋的?”
“是第——第三天,那天夜里面下了一夜的雨。”
“具体位置,你还能记得吗?”
“记得,那里有一棵歪脖子吊死鬼树,树根底下有一个洞穴,我把衣服塞进洞穴里面,然后填上了土。”
“郭老,我们到现场去一下。”欧阳平站起身。
一行人押着段老五走出公安局的大门,一群红卫兵小将正押着一个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游街示众,此人的脖子上挂着一块黑板,头上戴着纸糊的高帽子,黑板上写着:“打到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死不改悔的当权派。”,白纸糊的帽子上写着“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红卫兵穿着军装,系着皮腰带,右手臂上戴着红袖标,手上举着纸糊的三角旗。他们的身后跟着很多人。
当欧阳平一行押着段老五走下公安局门前台阶的时候,原来跟在游街队伍后面的人,转而跟在同志们的后面,比较而言,这可比游街有趣多了。
游街队伍向西,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除了几个红卫兵以外,没有一个群众,欧阳平一行向东,后面跟着黑压压的人群,随着队伍的前行,跟在后面的人越来越多。
李文化从陈师傅的传达室里面拿出一把铁锹,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一行人沿着城墙南边的小路上了平顶山,人群止步于山脚下,翟所长留在山脚下维持秩序。
走到平顶上的西南坡一棵大松树跟前,段老五停步了脚步,这里是一个比较陡的斜坡,松树的周围有很多松树、杂树和灌木,向下几十米处的缓坡上有一大片坟地。在欧阳平的记忆中,到山上来玩的小孩是不到这里来的,段老五选择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原来聚集在东坡下的人群转移到墓地的下面,站在那里,正好能看到歪脖子松树。
“段老五,洞穴在什么位置?”
段老五从松树的东边走到南边,又从南边走到西边,最后在西南边以一个凸起的树根跟前停了下来:“就在这里——就在下面。”段老五用右脚尖指了指树根之间的草丛。
这是一棵歪脖子松树,有些年头了,大部分树根都暴露在土上面,树根之间长着非常茂密的杂草。
欧阳平弯腰将杂草拔去,李文化插上铁锹,一脚踩了上去,铁锹顿住了,锹头下面是什么呢?
“段老五,下面是什么?”
“除了土,没有其它东西。”
“你确定在这里吗?”
“是这里。”
李文化将土一点一点地挖开,土下面是树根。段老五很聪明,他将衣服藏在树根中间的洞穴里面,随着时间的推移,树根上面长出了很多树根,埋在洞穴下面的衣服就更不会被人发现了。
李文化举起锹想铲断树根,树根比较粗,铁锹不起作用。树根下面还有一些横七竖八的小树根。
欧阳平派翟所长到桃花坞一户人家借来了一把斧头。
水队长接过斧头,将树根一一砍断。
李文化挖了——准确地说是掏了十几分钟,仍然没有看到段老五所说的衣服。
同志们的面前是一个脸盆大的坑,有五六十公分深。
欧阳平和郭老蹲在坑边看了看。
“段老五,你说清楚了,洞穴有多深?”
段老五走到土坑跟前,朝土坑下面看了看:“还——还要再往下挖一点,你们看,那里不是有一个缝隙吗?”
段老五所说的缝隙在土坑的斜下角。
李文化用铁锹头朝段老五手指的缝隙拨了拨,缝隙变成了一个洞穴。
老雷接过李文化手上的铁锹,又掏了十几分钟,洞穴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