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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爱, 起源于日常点滴的接触;而有的爱, 却只是因为那一眼。
成为柏爱的副首席后, 克多里的生活便被乐团给充满了。即使是在周末休息的时候, 他也没有抽空回伦敦看一看。一来是因为他还没有将那种诡谲的悸动平复稳定住, 他需要时间来安定住自己躁动的心;二来是因为柏爱的事务实在是太繁忙了, 大型乐团的合作并不像学院乐团一样, 柏爱对于音乐的要求更高,就算是克多里,也要多花功夫来钻研磨合。
起初来到柏爱, 只是因为这是全世界最顶尖的交响乐团,这是每一个乐团小提琴手的最高梦想。但是等真正来到这儿以后克多里才发现,他真的很喜欢这里。
柏爱的每一位成员都拥有丰富的经验, 可以给他以指导;丹尼尔非常乐于助人, 经常关心他在柏林是否生活妥当;而近几年业内最卓越出名的音乐大师——奥斯顿柏特莱姆,则更是用耀眼的音乐实力折服了他, 让他更想要与对方合作出一场盛大完美的演出。
这里有着全世界最顶尖的人员配置, 而此时的克多里只是一个刚出茅庐的新人罢了, 当他来到这片海洋的时候, 他仿佛是饥渴已久的海绵、疯狂地吸纳着海洋里的知识, 不断地充实自己。
这样的日子过去得很快,没过多久, 就到了柏爱上半年度的最后一场巡演。
柏爱的乐迷们早就发现,在本年度的这场巡演中竟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当然, 大多数人还是能够认出来“这是最近几年风头正盛的小提琴天才克多里斯劳特!”, 不过也有少数人对克多里担任副首席的事情提出了质疑。
23岁的柏爱副首席,还是太过年轻了吧?
克多里用自己扎实出众的实力,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虽然克多里没有主动回伦敦,但是这却不能避免关爱他的父母经常来探望他,也不能避免凯伦出差到德国的时候,来观看了柏爱的最后一场演出。
忽然有工作人员告诉克多里他的家人来找他的时候,克多里正和柏爱成员们一起说笑。此时的闵琛成为柏爱指挥已经三年,但是克多里还是刚刚碰上他啊,于是柏爱成员们就经常向这位脾气温和的新任副首席吐槽自家恶魔指挥的脾气是有多差。
忽然听说有家人竟然来看自己的音乐会了,克多里的第一反应就是父母。但是当他走出后台、在柏林爱乐音乐厅的大堂内看到那一对宛如璧人的男女时,克多里却猛然怔住,嘴唇翕动,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凯伦见状,笑着上前拥抱住自己的弟弟:“看到姐姐就这么激动?正好昨天我要来柏林出差,你今天就要演出,维斯克恰巧最近也没什么事,我们就来看看你。”一边说着,凯伦一边打量着克多里,然后叹气道:“半年都不回去,这是得有多忙,你都瘦了。”
克多里僵硬的身子渐渐放软,他将眼中骇然的情绪掩饰干净,然后笑道:“嗯,最近乐团里的事情确实很忙,等……等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去了。你的生日我不会忘记的,凯伦。”
见弟弟还时刻惦记着自己的生日,再怎么强悍的女强人也心里一柔。凯伦笑着道:“好,你竟然还记得我的生日,我可等着你的生日礼物呢。对了,你在柏林的房子有几间卧室?”
闻言,克多里一是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说:“两间。”
凝着眉头犹豫了会儿,凯伦道:“这样吧,我和维斯克就不出去住酒店了,他在柏林没有房子。我和他是明天早上的飞机,今晚他就和你挤一挤,我睡另外一间房好了。”
听着这话,克多里一愣:“你们不睡在一起?”
凯伦脸上的笑容一僵,接着才淡定地解释道:“嗯……最近我身体不方便。”
克多里一呆,接着他转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金发男人,只见后者也向他轻轻颔首,似乎没什么反对意见。
其实维斯克和凯伦真的就一定要睡在克多里的公寓了吗?不,只要他们想要找到酒店,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凯伦是想要和多日不见的弟弟再多聊一聊,才会决定住进克多里的家的。
等到三人都进了这间温馨宁静的公寓时,凯伦才突然想到:“对了,维斯克你可以去住酒店啊,我和克多里聊聊就好了,要不你自己出去找个酒店先住一晚?”
没等维斯克开口,克多里倒是大方地说道:“不用了,凯伦。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让姐夫再去找酒店也不方便,就在我这儿挤挤算了,我的床挺大的。”
既然克多里都这么说了,凯伦也就没有再反驳。
在灿烂耀眼的灯光下,维斯克微微眯了眸子,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青年。浅褐色的头发、温雅的笑容,这个人仿佛比阳光还要温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蛊惑迷人的暖意。
在克多里看向自己的前一秒,维斯克极快地收回了视线。而等到凯伦与弟弟交流结束、卧室里的灯光也被人按掉后,克多里躺在柔软的床上,只感觉一个黑影从门边走到了床旁,接着是床垫陡然一陷。
在这样的黑暗中,克多里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没有说话。大概是过了十分钟左右,他才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睡了吗?”
心中陡然一颤,良久,克多里才低喃着道:“没有。”过了会儿,他又犹豫地补充道:“埃尔德先生,您……也没睡吗?”
“嗯,有点冷。”
闻言,克多里有些愣住。现在是五月,虽然柏林的春天一向气温不高,但也绝对算不上冷。迟疑了半晌后,克多里小声地询问道:“需要我把空调打开吗?白天下了一场雨,可能还是有些冷……”
声音戛然而止。
克多里只感觉到自己的左手仿佛被一个冰块握住了,冰凉的气息从对方的皮肤穿透过来,游走过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让他躁动炙热的心脏一下子冰封住了,却又在下一秒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你的手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