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得罪你了不成了?”宋汵觉得宋泠对宋沅的恨意有点莫名其妙:“你年长他好几岁,这么死盯着和他较劲做什么?”
宋泠不吭声,他知道宋汵的脾气,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私下与匈奴来往密切,还妄图将宋沅拉下水,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他的反应明显就是心虚,宋汵脸色一沉:“我警告你,少给宋沅找事,他背后是太子与宋润,若是惹恼了他们俩,我可保不住你。”
“哥就看着宋沅出风头?”宋泠叫起来:“我们先前安排的多好,要不是他横插一脚断了我们的财路,弟兄们何至于去惦记几件破棉衣?这会儿他又张罗着修建水利,竟然能从朝廷要来二十万两银子,还能让民间自发筹集了几万两,先前也有人提过修建水利,朝廷可是理都没理呢,他才来几个月啊,就这么人心所向。”
他情绪不稳定,宋汵也懒得多费口舌:“他是行督刺史,主管民政,这些事都是分内之事,你便是要找他的麻烦也不该从这些地方挑刺,你这么愤愤不平,是觉得自己年长他几岁,结果风头还不如他吗?”
恼怒的原因被点破,宋泠脸色不太好,急急辩解:“父皇登基后不许我们离开西北,也不知要让我们在这鬼地方熬多少年,只怕宋沅都要比我们先离开这里,我就是见不得他来这里走个过场就带着功劳回去享受荣华富贵的德性。”
“大魏与匈奴休战多年,军功难立,你心气浮躁了。”宋汵一眼看破问题关键:“我们都是在父皇安排下走的军政路子,宋沅走的民政,太平盛世,留给他大展拳脚的地方要多些,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即便如此,也不代表我们的功劳会被他轻易碾压,离开西北的事不必这么着急。”
宋泠立马靠过来:“如今太子执政,父皇在行宫日日寻欢作乐,我是真的担心父皇一时糊涂,就传位给太子了,你我自离家就在西北,完全没有机会到京兆经营人脉,若真到了如此地步,难道只能任人宰割?”
他的野心宋汵理解,但他的急切宋汵不理解。
“那你想怎样?现在请旨离开西北去别的地方重新经营?南部大军和北部大军你能插手进去哪一个?太子执政已成事实,你就是回去日日陪在父皇身边,父皇还能替你撑腰让你压过太子?”
宋泠语塞,这些问题他都解决不了,洪明帝偏心宋淳,怎么会让其他人威胁到他?只是一想到自己要耗死在西北,他就烦躁。
他想去京兆做个呼风唤雨大权在握的王爷,而不是一个住军帐吃风沙过苦日子的王爷。
“早些回去吧。”宋汵撵他走:“宋润刚刚斥责过你,难保不会再找你麻烦,若是被他发现你擅自离开驻地我可保不住你。”
宋泠不悦起身,走到营帐门口了又回头看了看宋汵,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胆子把心里的主意说出来。
他真的很想拉宋沅下水,只要宋沅点头,借着把棉花供给军中的由头,经他的手转卖到匈奴,那可不是一笔小钱,酒泉苦寒,油水远不如其他几个郡,他实在眼馋棉花带来的巨额利润,若是宋汵肯帮忙,那他们两兄弟可就赚翻了,这不比与匈奴做些小勾当强?
只是他没办法保证宋沅听话,更没法保证他不会把自己出卖给宋淳宋润,若是让宋淳或是宋润知道他与匈奴来往密切,那就真如宋汵所言,谁都保不住他了。
宋泠一路上都在纠结,思索再三,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哥不是说大魏与匈奴休战了嘛,那若是有人挑起战端,岂不是只有应战求和两条路?不管怎么选,对他来说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