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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特么的也太臭了吧!”陈老头皱着眉头骂骂唧唧的嘟囔了一嘴。
“这,这,这尸体在水里泡了很久,尸体都泡浮肿了,而,而,而且有点沉,要,要,要是我,我,我和小高能抬得动的话,就,就,就不麻烦你了,对,对,对不住了陈老哥!”刚哥抱歉的对陈老头说了一句,就从兜里掏出一盒玉溪香烟塞到了陈老头的上衣兜里。
陈老头见刚哥说话客气,还给了他一盒烟,便没好意思再说什么。
装尸体的那个不锈钢托盘下面有两个轨道,这不锈钢托盘可以从灵车里面拖出来一半。刚哥将不锈钢托盘拖出来一半后,我和陈老头还有刚哥将女尸连同纸棺一同抬到了躺床车上。接下来刚哥推着躺床车向停尸房走去,我和陈老头默不出声的跟在刚哥的身后。
市殡仪馆的停尸房一共有三个冷藏室,冷藏室把头的一间屋子是整理尸体遗容的房间,房间里面有两张台式的不锈钢床,每个床边都有一个洗浴头,这洗浴头是用来清洗尸体用的。正常死亡的人送到停尸房存放,必须要先洗澡,再消毒,然后装进尸袋里面放入冷藏柜里存放。我们接手的这具女子尸体,明天上午法医要进行解刨尸检,所以不需要整理遗容,直接装进尸袋放进冷藏柜即可。
停尸房的门是那种侧拉的厚重铁门,刚哥用力拉开三号停尸房的门,一股阴冷的寒气从里扑面吹来,吹的我和陈老头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我活了二十六岁,还是第一次来殡仪馆的停尸房,阴森寒冷的停尸房两侧罗列着十二组四联的冷藏柜,殡仪馆三个停尸房的冷藏柜里几乎是装满了尸体。
刚哥拉开一个空余的冷藏柜,先是将一个黑色大号的尸袋放在了冷藏柜的躺床上,接下来刚哥把装着尸体的躺床车推到了拉开的冷藏柜旁。刚哥随手将棺材盖仍在地上,然后又把盖着尸体的白布掀开。
白布被掀开的那一瞬间,浮肿腐臭的女尸再一次展露在我们大家的面前,此时我看到两只白色的线虫在女尸的脸上蠕动,这白色的线虫像一条白线长约十五六厘米,同时我还看到女尸的嘴里面有一根白色的线虫向外爬了出来。
“呕,呕.......。”我和陈老头看到尸体上的线虫,我们俩忍不住的发出两声干呕,刚哥却不以为然。
“小,小,小高你去抬脚,陈,陈,陈老哥托着腰,我,我,我抬头,咱,咱们只要把,把,把这尸体装进尸袋里,就,就,就算大功告成了!”刚哥在对我们两个人说这话的时候,他找来了三件一次性的蓝色手术服,自己留了一件另外两件递给了我。
我和陈老头穿上一次性的蓝色手术服后,我伸出双手抬着尸体的双脚,陈老头帮忙托着腰,刚哥抬着头,我们三个人一同用力将女子的尸体抬到了黑色的尸袋中。
刚哥将尸袋的拉链拉上后,就将冷藏柜推了进去,并拍了拍手,随后我们三个人从停尸房里面走了出来。我先是将身上穿的蓝色手术服脱下来,接着又将口罩和手套一同摘下来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随后我迈着大步从停尸房大楼跑了出去。我本想去卫生间呕吐,可是我真的是坚持不住了,我从大楼里面跑出来,就忍不住的弯下腰对着门口旁的花坛呕吐了起来,因为之前已经吐过一次了,我现在吐出来的东西全是胃里的酸液。
“年纪轻轻的就来殡仪馆上班,真是可惜了!”陈老头望着我在刚哥的面前小声的嘟囔道。
“我,我,我不觉得可惜,咱咱,咱们殡仪馆的正式工,不,不,不仅工资高,待,待遇也好,多,多,多少人挤破脑袋想来殡仪馆工作,那,那,那都来不了。我,我,我刚来的那会,跟,跟,跟他是一样的,这,这,这时间长了就好了!”刚哥指着我对陈老头说了一声。
陈老头听了刚哥的话后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再说,边走了出去。陈老头走出停尸房大楼对着我的后背轻轻的拍了两下,就迈着大步向殡仪馆大门口走去。
我呕吐完后,刚哥将一包纸巾还有一瓶矿泉水递给了我。我接过纸巾擦了一下嘴,然后又喝了一口矿泉水漱了一下嘴。
殡仪馆的基本工资是一个月三千五百块钱,但是福利待遇比较好,有五险两金,车补,饭补,奖金,加班费等等加起来,一个月能开个一万多块钱。我们市平均人收入也就是三千多一些,这殡仪馆能开出一万多块钱,可不算少了。正如刚哥和陈老头之前说的那样,有不少人挤破脑袋想要进殡仪馆工作,而这殡仪馆没有过硬的关系,是进不来的。
停尸房大楼一共是三层,只有一楼停尸房是正常使用的,二三楼是闲置的。一口的楼梯口处立着两扇网状型的对开铁门,两个对开的网状型铁门上缠着一道不锈钢铁链子,不锈钢铁链子上面上着一把成人拳头大小的铜锁。
在一楼的楼梯口旁边有一个四十平方大的值班室,我们夜班司机晚上就在这值班室里休息。值班室里面的设施很齐全,一个上下铺的床,一台冰箱,一台洗衣机,一台四十二寸的电视,还有一台空调。值班室里面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卫生间里面有热水器可以二十四小时洗澡。
我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就开始洗手,我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还是能闻到腐臭味,而且我觉得我身上的衣服也附带着一股腐臭味。
刚哥打开电视后,就躺在下铺床上双手抱着头看起了电视。
我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刚哥正在接他老婆的电话,此时刚哥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小小,小高,我,我,我老婆给我打电话,说,说,说我儿子上,上,上晚自习的时候跟班里的两个同学打,打,打起来了,左,左,左手臂被打骨折了,现在,在,在,在医院骨科,我,我,我得过去看一眼,这,这,这里暂时就交给你了。”刚哥挂断电话后,他语气带着哭音对我拜托了一句,此时我看到刚哥的双手都在颤抖。
“刚哥,那你快去忙你的吧!这里就交给我了!”我点着头对刚哥应了一声。
“那,那,那我和陈,陈,陈老头打一声招呼,你,你,你这边要是有什么事,就,就,就去找陈老头帮忙!”刚哥对我说完这话后,就从值班室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