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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杨春玲忍住泪,问:“到底咋回事?我三哥哥人呐?你们哪个晓得啊?”
“真丢了。”田老三补了一句,拉开她:“春玲啊,你跟我过来一下子,我单独跟你说。”
拉倒了院子外边,还背着人,田老三将事情告诉了她。
杨春玲是杨家唯一念过书的人,怎么相信的了这些话,她觉得很笑人:“呵,田哥哥啊,你拿话框我啊,人烧不死,还自己跑了,拍电影呐?!”
“啧!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一个村子玩到大的,你见过我说谎了?就是说谎也可能拿这种事说谎,我还告诉你,不止我和周朝年晓得,何俊珍你认得,她也晓得。你再去郭德富家问问,是不是你三哥哥中邪了。”
杨春玲知道他的为人,其实也知道周朝年是个什么人,断然不会用死人说笑话。
可是,这事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可能晚上,你们害怕了,看的眼花。我大哥哥脾气大,你不要介意,回头我跟他说说,但人你们一定要找到,我是跟单位请假回来的,就两天。”
这也不是说找就能找的事。
“田哥哥,你说话撒。”
田老三现在没话可说了:“小玲,你哥哥死了,工作的事先放一放,你要是清楚村里头发生什么事,让你走你也不走了。过去我是不相信这些说法,但我看到了,想起来还是害怕。你现在可以进门去看看,家里钉木条的地方,还有钉子孔,木条就在东屋里放着。”
杨忠华发泄过一阵,稍微缓缓,现在没对周朝年怎么样,因为郭德富就在他边上,说这些日子的情况。同是做生意的人,说话还是不那么惹他烦。
郭德富接过他的中华烟:“大兄弟啊,真事唉,后面情况我不晓得,前面的事不假。你兄弟突然就疯的了,还要跳湖,周朝年对你兄弟算不错的了,没得人问他,都是朝年在管,还带他去城上看病。你不谢谢人家就算了,但不能这样说他,还动手,人家还给你兄弟花钱呐。”
田老三拉开周朝年,带他去自己家里歇着。
丧事只能放着了,人都没有,办个鬼咧。
下午,来的人更多,赵青芳家的亲戚也要来了。
他都能想象,那些男女的口水能把自己淹死,可他还得受着,问题就是想不明白:这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到底上哪儿去了?
忽然间,周朝年一拍桌子:“老三,会不会在湖里?”
“唔!”田老三也跟着机灵:“唉!对唉!有可能呐!”
说不清、道不明,死人怎么自己走到湖里去,但就是想到了这一点。
“去看,走。”
围着湖边走,湖挺大,一眼过去,十分的清澈,望的见底下的泥和草。
他们盯着湖面看,也看靠岸边的地方,最大的希望就是,这两个尸体是被人故意弄过来了,最好是孙少强,果真如此,那就喔弥陀佛了。
人呢?绕了大半圈,没见着。
田老三两手叉腰,站在湖堤口,冲平静的湖面一通看:“麻麻个逼的,找不到唉。”
白天,直到中午12点,他们转了七八圈,一无所获。
午饭也是在田老三家吃的,吃饭时,郭德富来报信,说赵青芳家里人来了。后面的话,他不需要说,还是和早上一样,两个字——要人!
周朝年得去。
田老三拉住他:“你别去!就在我家!我看他们敢怎么样!”
“人家是找我的,我要是不去,显得我心虚,他们要是把我告上法庭,那我怎么办?”
“上法庭就上法庭!你又没做错,怕什么?”
不是怕不怕的事,作为男人,得有个担当,事情照实了说,他们信就信,不信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和三兄弟的关系好呢,人都死了,就算自己还他一份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