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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弄到几点呢?
围观的人没几个了,干活的人也累了,挖不动了。
他们发现,那些湖水被抽到了另一边的几个凹地里,就没那么黑了,看上去……用树枝搅拌上去,是清水。
“子叶嘎,不早了,明天再弄吧。”
“还有没多少了,一个小时肯定能结束,大家再辛苦辛苦。”
水抽的七七八八,下面就是一些泥浆子了,剩余的水是没法抽出来的,这些水应该太阳一晒就能干掉。钱子叶是穿着靴子过来的,水抽的差不多了,他也就走下去了,没人拦他。
踩着烂烂的泥,泥里的水还冒着泡,黑的、油量。
钱子叶拿个毛巾擦了靴子上的泥渍,放在鼻头一闻,味道不清,说不上来,但也不臭。毛巾搓了搓,有油腻感。
“子叶嘎!结束了!上来撒!”
郭德新拉他上来,递给他一支烟:“水抽结束了,要看明天再看,乌漆嘛黑的,能看出什么来。”
“嗯。”钱子也点着烟,他是巴不得能发现什么的,然后……然后呢?
“你儿子现在怎么样啦?”
钱子叶这个从来不哭的人,眼睛也潮了,他没回答,就是抽烟。
天亮以后,这些做工的人全都去看了,村里瞧热闹的人来的不是很多,湖没有干掉,时间也不长,潮湿的烂泥大坑内,有无数细微的小孔。这些小孔很像是龙虾的窝,但分布的过于均匀,密密麻麻,没人会数它的数量。
几个男人一起下去,用木棍对这些小孔捣了捣,会有泡沫翻上来。
嗯……正常现象。
湖坑里的一个男人傻兮兮的笑:“唉!这里头也没有什么东西嘛!”
是没东西,都抽光了,有东西能看不见?
他们注意到几百米外的那个婆娘,陈安言的妈妈,她还蹲在湖口边上,神情恍惚。郭德新不是滋味,他跟郭德富是堂兄弟,这个女人也是他堂姐了。
旁边的人对他说:“德新啊,你家堂姐一直这个样子不行唉,人都要被逼疯了,把她拖到家里去。”
“唉。”郭德新拄着个铁锹,呆眉呆眼的盯着那边:“德富不是劝她哒?没得用,这种事劝不动,也没得办法劝。哪个人儿子死的不难过啊?朱庄那边不是有个女人,她儿子两岁就得癌症死了嘛,天天去坟头上哭,跟儿子说话,都好几年了。”
“唉……”
湖,已经看的透透的了,那东西呢?之前不是说田老三舅妈被什么东西拖下去了么?周朝年也因为这件事大病了一场,那东西呐?总不至于人自己跳下去请死吧?
这些人议论不断,可没有个准,湖的事情,谁也说不好。
杨开顺站在湖坑里抽烟,看到靴子面上有个什么东西,抬脚看,哦……是个蚯蚓。
这点屁大的事,他当然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