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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简短的审问,让严文松无比恼火。
警察当了这么些年下来,就没有遇到过一个这么猖狂的杀人犯。
你说周朝年冷静吧?他不算冷静,还能跟你吵,你说他不冷静吧,他说那些谎话屁话的时候,就像说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提到自己害死的老婆跟儿子,他还能当场就哭。这种人——这是当演员的料子,应该去好莱坞当明星!
严文松在办公室抽烟,肚子里窝火,过去见过被抓的人,混混打架他也处理过,但被抓了,一个个还懂的害怕,懂的不敢大声,这个周朝年呐?嚣张的程度就好像他杀了人不用坐牢一样,他有背景么?狗屁背景,就是个农民,开个破饭店。
农民……开了特么么的一个破饭店。
警员进来了:“老严啊,没问出结果啊?”
这个警员跟他资格差不多老,但不太会来事,所以一直都是小警员。
“坐噻。”严文松把椅子稍微推了一点过去,拿烟:“抽烟啊?”
“不抽不抽,才抽过。”
严文松长吁短叹,眼睛直愣看桌上的茶杯花纹:“这个家伙有点玩意儿头呐,我能肯定,他绝对是个惯犯,而且是非常残忍。报案的华光说,周朝年压死人了,但车子上面没有血迹。”
“没有血迹,那可能是洗的了嘛,一通夜的时间,足够了。”
“不。”严文松弹掉烟灰,再吸了一口:“四个车轮子,除了驾驶座底下的一个,其他三个都是泥灰。驾驶座下面的一个也有泥灰,还有不少虫子黏在上头,车子底下我都检查过了,如果压死了人,肯定有血迹,毛发总有吧?一点儿血迹都没得。”
“噢……那死的华光呐?怎么死的?”
严文松对这个问题同样头疼:“他是被吓死的,心跳骤停,身上没得伤痕,你觉得奇怪啊?一个人,胆子要小到什么程度,才能被一个人活活的吓死了。”
“那你现在的想法呐?”
“我啊?啧,我认为是周朝年在后面追他,手上肯定有凶器,华光害怕,到房子里头想躲的,跑到死路了,回头看到周朝年拿个凶器,被吓死了。”
现在没有更多的证据,说真的吧,就是没有任何证据。但死亡现场就剩下周朝年一个人,不是他还能有别人么?
故意吓死人,这得判刑个几年,最低也要三年刑期。
身边这个警员说:“有个事我很费解唉,你说周朝年对他起了杀心,那人死了,周朝年为什么不跑?还留在现场,还睡觉?他心也太大了吧。”
“也许是精神分裂症呐。”
“如果真是精神病,那就构不成犯罪了。”
严文松说:“现在我就特别头疼,他一直不肯承认是自己吓死了华光。我就在考虑,是不是审问方式错了。说他是精神病,那是保守估计,可能就是这个人心理素质非常强,一口咬到底,想脱罪。”
警员认真的表示着:“我跟你有不同的想法。”
“啊?什么想法嘎?”
“我怀疑的是华光有精神病。”
“他是被害人唉。”
“你先听我说噻。华光报警,说周朝年撞死了人,但没有发现尸体跟血迹,这个没有错吧?正常人,会谎报警啊?还有,他是被吓死的,我们没找到作案工具,那他是不是精神失常,自己把自己吓死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