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此处乃是仙市(1 / 2)

谁能意料到异诡竟然会牵扯到兔蟾。

任青想起在清虚观遇到的兔蟾修士,他本以为在盈凸月层才会遇到血月相关势力。

他不打算节外生枝,便没有去动月烛,而是将昏迷的袁驷收进了腹中囚牢内。

其余化为蜡烛的男子已经魂魄受损,早没了意识恢复的可能。

袁驷被他放置于湖心岛上,由分魂前去照管,顺便用天道梦种重新构建仙市。

这回仙市并非临时充场面,他准备长久的维持着。

任青刚打算离开,却突然发现袁驷的蜡烛移走后,地面竟然显露出个隐蔽的暗门。

他利用重瞳向下看去,发现裏面关押着不少孩童。

任青瞥了眼芙蓉楼大堂,婴狐依旧在戏耍着修士,还打算挑出部分打算用来制作月烛。

他见此径直打开暗门,十几位衣着光鲜的孩童映入眼帘。

暗室内的环境干净整洁,就像是间厢房,还有几位中年花魁照顾着他们的生活起居。

比起袁驷等人,孩童更像包装精美的商品。

他们身上的异化特征都非常轻微,甚至都看不出拟虫的痕迹,反倒像寻常的凡人。

显然婴狐的目的除了月烛以外,还通过芙蓉楼的花魁收集孩童,也不知道有何用处。

孩童瞪大着眼睛,惊恐无比的盯着门口,那粘稠的黑影宛如液体般缓缓流淌而来。

花魁连忙捂住孩童的嘴巴,免得他们发出太大的声音,因此引来篡蠪的注意。

年纪最长的花魁站了出来,她颤颤巍巍说道:“仙长大人,此处乃是芙蓉楼,莫要……”

任青根本不给她们反应的时间,伸手就凭空生出吸力,将孩童连带着花魁收进腹中囚牢。

不过位置并非湖心岛,而是靠近牢房区。

他随即原路返回,从后院墙壁的缝隙处离开了芙蓉楼。

经过这番耽搁,天色已经大暗,月亮挂在高空,街道上一片死寂,唯有家家灯火通明。

任青维持着黑影的形态,悄无声息的穿行在巷子。

其实他来到残月层以后,还未见过晨街的夜晚。

任青忍不住抬头看向那血红的残月,发现比起新月层,血月的体积似乎更加庞大了些。

他猜测并非是血月的变化,而是地面与天空的距离在拉进,说明血月的影响愈发恐怖。

任青的身躯逐渐出现抽离的征兆,连忙不再注视血月。

“还是尽快离开晨街吧,否则婴狐要是发起疯来,此处实在不适合闭关修炼。”

任青朝三木巷而去,准备把棺老拉进腹中囚牢。

从销金地到三木巷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但为了隐蔽期间,他足足花费大半个时辰。

就在任青即将接近巷口,不远处突然传来铜锣敲击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他见此不再移动,尽可能的缩在墙角,鬼影覆盖体表,存在感也被消除到了最低。

长手长脚的人影路过,打更人穿着的是单薄蓑衣,手中提着普普通通的灯笼。

外表确实是异诡,却有种异常平静的感觉。

而且修为远远没有婴狐那般恐怖,最多算是阴差境的程度,还有逐渐衰弱的趋势。

任青注视着打更人,发现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对方都以背面对着自己,显得莫名古怪。

就在他转过头去的瞬间,锣鼓敲击声戛然而止,打更人出现在街角的另一头。

任青刚开始还以为是触发了打更人的忌讳,但很快反应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方。

比起袁驷与唬翼,棺老对打更人的描述很是模糊,平日里也从未听闻过有民众因其身死。

咔咔咔咔……

打更人身上发出骨骼碰撞的声响,紧接着像是长颈鹿般将脑袋伸出老远,似乎在找寻什么。

任青溜进三木巷内,祂发现并未注意到生人后,便再次举起了灯笼,嘴裏喃喃自语。

“夜半三更,小心火烛。”

打更人是除去婴狐以外,晨街第二只完全降临的异诡,危险性理应远超想象才对。

但事实却截然相反,打更人似乎只存在于传闻中。

任青怀疑打更人真实的名谓已经被忘却,导致祂的灵智受损,所以不断游荡在晨街。

与街道的寂静相比,远处居民区的动静才叫作明显,能听到唬翼狩猎时死者的惨叫。

任青很快就达到棺材铺,裏面门窗禁闭。

他刚从门缝底下钻进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还夹杂着低沉的打呼声。

棺老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周遭满是空荡荡的酒坛,浓郁的酒气弥漫在厢房内。

他的身体状况改善许多,也不像是枯槁将死,虽然四肢仍然是用死人缝合。

棺老似乎能隐约察觉到有人靠近,嘴裏迷迷糊糊的自语着,不过依旧无法动弹。

“棺老,带你去个好地方。”

任青面露笑意,抓起棺老就扔进了腹中囚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