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侧妃柔柔地道。“妾身听闻今年太后的寿宴要大办,到时候不只是咱们自己宫里的人会参加,文武百官以及各国使臣也会前来朝贺,若只是弹琴的话为免太过单调了些。妾身是觉得可以再多找几个人,大家一起合奏,岂不更好?”景侧妃:“合奏也可以,但妾身不想让萧侧妃加入。”白侧妃掩嘴轻笑:“为什么?我觉得萧侧妃吹得苏尔奈很好听啊,上次中秋家宴的时候,就连皇上都亲口称赞了萧侧妃的苏尔奈呢。”景侧妃知道,这女人就是故意拿萧侧妃来恶心她。偏偏她还没办法反驳,只能忍气吞声地道。“萧侧妃的苏尔奈的确吹得很好,可寿宴那种场合实在是不适合吹苏尔奈,还请太子殿下三思。”话题又被推回到太子身上。洛清寒淡淡道:“你们特意跑来找孤,就是为了这点小事?”景侧妃忙道:“皇上对这次的寿宴非常重视,妾身不敢擅自拿主意,只能斗胆来请殿下帮忙拿个主意。”白侧妃也道:“妾身毕竟只是一介女流,遇到这种重要的事情,实在是拿不定主意,还望殿下帮忙提点一二。”洛清寒:“既然你们的矛盾出在萧侧妃身上,那就让萧侧妃自己来做决定吧。”他让常公公去把萧侧妃叫来。萧兮兮这会儿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晕乎,听到太子要见自己,她迷迷瞪瞪地出门去了。她走进偏殿,见到白侧妃和景侧妃也在,有点意外。“两位姐姐还在呢?”她还以为这两人说完事就走了呢。洛清寒见她右边脸颊上粘着一缕头发,伸手帮她把发丝捋到耳后。动作娴熟自然,像是做过很多遍,有种说不出的亲昵感觉。这一幕看得景侧妃和白侧妃都是满心嫉妒。尤其是白侧妃,她酸得不行,手指死死揪住袖子,恨不得将萧侧妃取而代之!洛清寒低声将白侧妃和景侧妃之间的争执大概说了一遍。“这事你自己拿个主意。”太子竟然真的把决定权交给了萧兮兮。这种只有在夫妻之间才出现的平等对待,更是让景侧妃和白侧妃心里产生了强烈的不平衡感。明明大家都是侧妃,凭什么太子独独对萧侧妃格外不一样?难道太子真打算让萧侧妃当太子妃吗?一想到这里,景侧妃和白侧妃看向萧侧妃的目光顿时就越发不善了。萧兮兮没怎么犹豫就道:“上次中秋家宴全是自家人,妾身上台去表演个节目也没什么,就当做是彩衣娱亲了,可这次寿宴还邀请了很多外人,妾身还是不要抛头露脸比较好。反正宫里养着不少乐师和舞姬,有他们表演就够了,实在不行还能去宫外找戏班子或者杂耍班,妾身没必要去跟他们抢生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景侧妃和白侧妃都觉得萧侧妃这话是在故意嘲讽她们,身为太子侧妃居然还要跟戏子抢活儿干,这得多贱啊!两人一起变了脸色。白侧妃颤声说道:“妹妹若是不想表演就直说,没必要用这种话来挤兑我们。”景侧妃也像是受到了莫大委屈似的,她咬着下嘴唇,隐忍地道。“我们并非是要故意出风头,我们只是想借这个机会给寿宴出一份力而已,妹妹不愿意帮忙也就算了,做什么还要拿我们跟戏子做比较?哪有你这么糟践人的?”萧兮兮被她们搞得一头雾水,努力解释道。“我没有挤兑你们啊,而且我对戏子没有任何偏见,人家靠手艺吃饭,活得堂堂正正,哪有什么可糟践的?”她自己就是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哪里还有脸面去嫌弃那些兢兢业业靠手艺过活的人?!景侧妃的脸色更难看了:“你这话是在嘲讽我们连个戏子都不如吗?”白侧妃美眸含泪,纤细柔弱的身躯犹如风中白莲摇摇欲坠。“原来在萧妹妹的眼里,我们竟然连最卑贱的戏子都不如。”萧兮兮挠头,这事儿怎么还越描越黑了呢?她实在是解释不清了,只能开始自黑。“说句实在话,我是真心觉得自己不如人家戏子,毕竟人家戏子还能靠自己的手艺养活自己,而我却只能依靠着别人而活。人家是独立自强的青松绿柏,而我只是依附于别人的柔弱菟丝花。若我没有遇见太子殿下,我怕是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给人算命讨生活呢。”说到这里,萧兮兮拉起太子的手,紧紧握住,一双杏眸亮晶晶的,目光无比真挚。“遇见您,是我一生的幸运。”洛清寒:“……”景侧妃:“……”白侧妃:“……”这女人好不要脸,这么肉麻的话都能说得出口,不嫌恶心吗?!事实上,太子非但不觉得恶心,甚至还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他平静地道:“有些话心里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萧兮兮:“不,妾身就是要说出来,妾身很幸运才能遇见您,只要妾身看到您,无论多糟,妾身都觉得一切会好,都能笑着面对。”景侧妃和白侧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女人为了邀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简直凑不要脸!偏偏太子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这画面实在是太刺激人了。景侧妃怕自己再待下去,隔夜饭都会被膈应得吐出来。她赶紧寻个借口跑了。白侧妃不想走,她的视线在太子和萧侧妃身上来回打转,心里怎么都不敢相信,太子居然喜欢这个调调的女人。她一直都以为,太子应该是喜欢那种温柔内敛知书达理的女人。却没想到太子竟对萧兮兮这种浮夸肤浅的女人感兴趣。白侧妃不愿意相信是太子的品味有问题,她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于是萧侧妃心机太过深沉,故意用甜言蜜语蛊惑了太子。只是甜言蜜语而已,只要太子喜欢听,她也可以说。白侧妃张了张嘴:“殿下,妾身也……”洛清寒回头看向她,皱眉。“你怎么还没走?”白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