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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欢声笑语都被隔离在了屋子外面。
我头顶上的红盖头压得我有点脖子酸。
身边似乎没什么人了,我寻思着,偷偷把盖头取下。
“咯吱……”
还没等我取下盖头呢,屋子的门从外头打开了。
一时间,那些人的欢声笑语都听不见了,只剩下那轻缓有力的脚步声,以及我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我双手放在腿上,紧张得捏住自己的手指,手心已经有些发汗。
一步,两步……
对方慢慢走了过来,逐步靠近我。
然后,那双脚,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我透过红盖头,确定,这双脚就是与我拜堂成亲的郎君。
他好像伸手了,伸手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头上的红盖头一轻,被人拉起了一个角,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掀了开来……
我的眼前,摇曳着烛光。
抬眼往上看去的那一瞬间,我既惊讶,又觉得意料之中。
封渊穿着一身的喜服,唇红齿白,说他温润如玉吧,谈不上,因为他本就不是个看着好欺负的样子。
穿着这么喜庆的衣服,却还是展露着一丝的桀骜与……邪肆!
“你个色鬼!”我悬着的那颗心呐,顿时就放下了,就好像找到了一份安全感。
“我们不是结过亲了嘛,干嘛还要再结一次?”我大为不解,他又整一出成亲仪式,是什么意思?
除了这一次,不是那么瘆人的冥婚仪式之外,成亲的流程跟老一辈的一模一样。
我被盖上红盖头,还跨了火盆,拜了高堂。
现在,还入了洞房。
哦不,正在入洞房。
封渊冲我弯弯唇角,笑得有些得意。
我以为他会马上向我解释,但是并没有。
他转身,拿起酒杯,拎起酒壶,开始倒酒。
我四下环顾了一圈,屋子里正中央,高悬着一方形彩灯,彩灯四面,分别是四幅图案:鸾凤和鸣、观音送子、状元及第以及合家欢。
外头的每一扇窗户上,都贴着一张大大的囍字,红彤彤的,格外喜庆。
而香案上,则是摇曳着一对硕大漂亮的红烛,正不断地燃烧着。
照这么大来看,估摸着,可以烧一晚上了。
我突然想起以前在哪儿看到的一个说话,可能是什么杂史野书上头叔的:左烛尽新郎先亡,右烛尽新娘先亡。
我不知道这事儿说的真的假的,但现在来看的话,这两根蜡烛,燃烧的速度是一样的。
封渊两手端着小酒杯朝我走来,嘴角始终噙着微微的笑意。
我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问他,“你到底又耍什么花头呢?”
他挑眉,“你喝了,我再告诉你。”
我知道,跟他磨蹭下去,天都快亮了。
所以,伸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酒杯。
很精致很小巧的一个杯子,里面传来酒的清香,很是好闻。
他在我身边坐下,举着酒杯冲我示意。
我原本已经静下来的心,突然又砰砰砰加快了。
交杯酒?
我咽了下口水,喉咙处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明显。
他笑意变得明显。
我尴尬极了,轻咳了一下,“行行行,我喝了你才告诉我是吧?喝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