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宋晴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而后又变的漠然,“他抢占了我的身体,毁了我的人生。难道还妄想我跟他生儿育女吗?”宋晴的语气让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害怕。这个孩子不仅仅是紫地瓜的孩子,还是宋晴的骨血。她再讨厌这个孩子,也改变不了血脉相连的事实。对于我们和子婴来说,更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牵着宋晴的手直接就下楼去了,“大哥,我要带宋晴去君耀的房子住几天,你应该不会不同意吧?”桌上放着一盘未下完的围棋,连君宸单手拿着一只香烟,脖子上抱着一只婴灵。双眸正盯着棋盘上的局势,他局势并不好,所以一片默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纠结。唐国强却是沾沾自喜,他完全不露声色,一点都不像是刚刚曾经灵体偷偷出窍。上楼去,将河童给偷偷封印住的样子。“现在就着急走吗?丫头,你……很久都没有回来了,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连君宸放下手中的妻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中的表情有些复杂。我笑了笑,“大哥,我……我恢复了记忆以后,就去找爸爸妈妈了。让你担心我了……我们人多,就怕打扰了你和嫂子的生活。”“既然回来了,就多呆几天吧,我不怕你们打扰。你就不想留在这里多看看你小红嫂子吗?她……怀孕了,也需要人陪。”连君宸脸上的表情有点落寞,他凝眸看着我。连家这个房子,又大又空。他有遣散了所有的佣人,就连保镖都很少看到,可能只有必要的时候才会跟在身边。住在这么大个房子里,时日久了,心难免要空的。看他的样子,是希望我们这一家人能多住今天。要是换了平时,我肯定要留下来陪着李二红。可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不能在留在连家,把连君宸拖累到其中。我低声问:“嫂子呢?”“去做产检了,有专人陪着。”连君宸的眸光深沉的看着我,眼神中似乎隐藏着几许深意。我爸爸拉着我妈站起了身来,也打算跟着我一起撤离,“君宸,我们过几天再来。今天先去……君耀的那个房子看看,毕竟他人已经不在了,但是我还是想了解了解他。”这个借口,连君宸肯定是难以回绝的,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将我们一家人送出去。接走了宋晴,我们一行人直奔凌翊以前住的地方。那个地方有鬼物守护,还有婳魂在里打理,刚好适合做这件事。进了凌翊的那所房子,我母亲在外面跟婳魂在外面守着,以备万一。其他人都进了宅子里的一间客卧里。此时,宋晴睁大了眼睛坐在床上看着子婴,“你们一个是观用,一个是子婴。两个人同时在一个灵体里吗?”“宋小姐,这是观用,我的妹妹。”子婴捏了一把自己属于女人的那半张脸,那半张脸早就娇羞的发红了。从唇瓣中,娇滴滴的说道:“我是观用,请多多指教。”子婴嘴角温笑,“我妹妹胆子小,还请你不要见怪。”“不见怪,不见怪!”宋晴不断的摆手,她凝视着子婴的脸,然后慢慢的说道,“很荣幸,能够帮助到你们。”“谢谢。”子婴邪邪的笑了。这样他们三个差不多算是认识了,宋晴好似对子婴还有些的崇拜,毕竟是历史人物。子婴除了是阴阳脸之外,整个灵体看上去都是器宇轩昂的。好像和历史电视剧上演出的子婴,也没什么两样。身上有着气壮山河的雄魂,眉眼之间更是英武莫名。我看了看时间,觉得时辰差不多了,手里拿着黄色的符箓,“子婴,你进来吧。”子婴蹙眉看了一会儿那张黄纸,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进去,“进入这里面?这纸张这么小,要怎么进去……”“你不是灵体吗?旁的魂魄都能进,为什么你进不去?”我看子婴是端着架子,不想随便变幻自己的灵体,所以才在原地一动不动。结果,唐国强冷不防的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一下,“给我进去吧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我手中的黄纸,被唐国强夹在两指之间夺去,刚好就将子婴压入了黄纸中。黄纸之上除了原有的符箓之外,立刻多了两笔黑色的墨迹。一笔如松般傲立,一笔娇柔如玉带般婀娜。符箓被压在一块青砖之下,摆在了我卧室里面的床头,在青砖之前还有一碗清水放着。清水里被放了我和唐俊所持有的,一公一母的北斗玄鱼。别看北斗玄鱼是死物,在碗里头自由自在,双双而游。那个样子就好似有了生命一样!房间里的床四角被压上一张四四方方的红纸,床下更是铺了一层厚厚的阴土。这阴土还是当时在土夫子罗城路手上买的,阴土之下还埋了一只用红绳和柳木扎成的娃娃,再用石头以等边三角形的形式在上头压好。每块石头下面各有一张黄纸符箓,三块石头之间,还有红线相连。“小妹,亏你想的出来,这不就是民间用来治疗不孕不育的法子吗?你竟然能想到,用这个法子,让子婴和她妹妹分开。我跟你讲,唐家的祖先要知道了,非被你气死不可。”唐俊眯着眼睛浅笑的看着床上的宋晴。那个样子坏坏的,把宋晴看的有些发毛了,“苏马桶,什么治疗不孕育的法子。我……我又没有不孕不育……”“小晴,你别听唐俊胡说,就是……就是和那个法子有点相似。”我安慰着宋晴,说道,“你忘了啊,老爷子说不能转生的婴灵。可以用这个土方法,转生到难以怀孕的夫妻的肚子里,所以……我就想着子婴和观用也许可以试试这个办法。”当初安北转生到养蛊人家庭中,米婆也是用了这样的办法,让安北成为自己的外孙子。说明这个法子,也不是专门只是用来治疗不孕不育的,还是有很多其他用处的。况且观用在阴间和子婴共用一个灵体,呆了上千年,唯今能容纳她的也只能是阴胎的身体。换了寻常人家的胎儿,肯定是承受不住的。唐国强手持桃木剑,嘴里碎碎念的。床底下压着的几张符箓都发出了明黄色的光来,一股旋风在完全封闭的房中吹来吹去。吹得我们头发和衣服乱飞,过了一会儿又停下了。宋晴躺在床上,整个身子都是绷直的,有些紧张,“我小腹有些凉,是不是她……她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