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有些沮丧,“妈妈,它走了吗?我……我就是跟它开玩笑的。”“它没走呢,它啊,很喜欢宝宝,只是不肯承认罢了。”我伸手指了指窗边,窗边上有张毛茸茸的硕大的脸正在悄悄偷窥着。见我手指一指,又缩回去了。宝宝在腹中高兴的拍手叫好,“猫猫好可爱……”这只水葫芦猫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傲娇,就在窗外偷偷的看我们,也不再进来。贼头贼脑的样子,十分的憨态可掬。我抚摸着肚子,心里升起一丝的暖意,心里对报信的水葫芦猫十分感激。也对子婴充满了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我和张灵川现在估计都已经魂飞魄散了。打开了卧室的灯,我走到卧室外面去看看。外面是一片漆黑,打开了灯才看到张灵川躺在横向的沙发床上,一动不动。柔和的灯光洒在了他的脸上,白皙的面容上,红色的青筋并未完全褪去。胸口上被刺穿的位置,并未完全痊愈过来。黑色的衣服上还是带着一个硕大的血洞,血洞之下好似已经结痂了,里头并未冒出阴气来。说明子婴已经对张灵川的伤口,做了一定的处理。伸手摸上手腕的脉搏,灵体的脉搏和活人脉搏多有不同,但是魂魄的震动和心跳一样都是有自己独特的规律可循的。他的魂魄被这一下重创,子婴给他做的只是简单地护理。勉强算是能报保住的性命吧,就是灵体会虚弱上很长一段的时间。我看着他皱了皱眉头,在房间里兜了一圈,没看到我妈妈。只在饭桌上看到一张用碗压这的字条,字条上这些一行字,“芒芒,妈妈先去看你爸爸了。锅里有饭,你记得要吃,睡醒了就好好休息,不要急着来医院。”妈妈去医院,这是感冒好了的节奏吗?她是否见过子婴,又……又是否知道家里躺了个阴阳代理人呢?不过妈妈是普通人,应该是看不见张灵川的,但是子婴一定给过交代。不然,妈妈不会这么明晓事理的,留了这样一张字条。具体经过,估计还要等我去了医院,问了妈妈才知道。正自狐疑,身后传来一声有些沧冷的声音,“苏……不,小七,你……你对我一定很失望,对吗?”“失望?我……我从没没想过这个词,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放下了手中的字条,回头去看他,发现张灵川就站在我的身后。他单手捂住胸口,抬眸看着我,脸色煞白无比,嘴里缓慢的喘息着,“黑鬼说的没错,虎毒尚不食子,我出来阻止黑鬼的时候……松子的孩子……就已经被我给……咳咳……”咳嗽了两声之后,他的嘴里生生咳出了两滩血迹。身子更是软绵绵的漂浮在空中,一点都没有阴阳代理人身上应该发出的凌厉的煞气。看着血迹斑斑的地板,我心都在滴血。忽然之间我明白过来,人如果没有七情六欲,反倒像是一张白纸。是绝对不会做那么狠心的事,因为他以前是以理智做事,而现在负面的情绪站了主导。他已经被复仇,蒙蔽了双眼,不然怎么会跑去紫幽那里甘被其驱使呢?我咬了咬唇,低声说道:“灵川,别说这些了,你受伤了,需要多休息。我……我扶你去休息,不要想那么多。如果……如果不是为了来救我,也许你无需做这个决定。”扶住张灵川虚弱的灵体,才发现他体内还在虚弱的震颤,三魂七魄都十分的不稳定。身体冰凉就好像冰川里的玄冰一样,更有一种虚浮的感觉。将他扶到了我的床上,我替他盖好了被子。他缓缓的磕上了眼睛,却将手臂压在了额头上,嘴里低声的说道:“到底我还是紫幽的人,虽然骗松子喝了打胎药。但是天亮之前,还是要回去的,不能让别人发现。”灵体出窍,身体还在床上,也不知道松子会不会发现。张灵川恢复了七情六欲之后,性格大变,变得有些深沉了。可是他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是丝毫没有改变的,他来这里之前杀掉那孩子。其实我懂他的用意,紫幽只要一个有张府血脉的人帮他。只要那个孩子在,张灵川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我从抽屉里抽出了一把裁纸刀,将手掌割破,将掌心里的血液放入了杯中,“我知道,不过你若重伤,紫幽难免会起疑。喝了它,你会好点。”“你……你要用自己的血喂我?”张灵川本身很虚弱,似乎感觉到我在放血,一个轱辘就从床上坐起来了。我端着透明的玻璃杯,转身去看他,“放点血又不会死,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他惊诧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冷,默默的接过我手中的装着血的杯子。杯子里的血有血腥味,而且很重。我要是喝,非被自己的血恶心吐了不可,可是张灵川却很淡定,眉头也不皱一下。接过他手里的空杯子,我坐在床边,“你怎么会来南城的?我记得,你之前还跟松子在运城,这么快就赶过来了。都快和我跟唐俊同步的了。”“是瑾瑜跟着你来,我和松子当然要跟着。不过他看中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又发了庚帖,这件事很棘手。”他眼中是一丝阴沉和凌厉,身子有些虚弱的靠在床头上,闭着眼睛仰头说道,“任何一个母亲,都很难接受这个吧,我会尽力帮你摆脱这个麻烦。”我将手指头又放在他的脉搏上感受了一会儿,他灵体的变化情况,才说道:“不,我能接受。”张灵川蒙圈了,“你说什么?”“我说,让他来找我吧。”我看着张灵川,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那孩子我很喜欢,如果我宝宝也喜欢他,我不介意他们相处。”张灵川有些震惊,反手握住了我摁在他脉搏上的手,掌心的伤口因为压迫又流出血来,“你懂不懂庚帖的含义,那是姻亲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