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从背后落在我的双肩上,一字一顿的说道:“小丫头,你若要埋怨我,便怨我我吧。这是白浅和她一早就约定好的计谋,刚才只是……恰好有了这个时机。”宋晴刚才奋不顾身的救紫幽,是为了彻底赢得紫幽的信任吗?也许宋晴还没有彻底得到紫幽的信任,包括观用在内,她们母女曾经那样在乎刘大能的生死。紫幽不会那么轻易就对她们产生信任的!我身子依旧在微微的颤抖,“我……我只想知道,你那一下是不是没法杀他?”“你说的对,刚才那一下只能重创他。要杀紫幽那样强大的魂魄,除非……用当时对付鬼帝的法子。”凌翊低沉的说着。要杀紫幽,唯有付出生命为代价吗?我已经彻底坚持不住了,回头反手就搂住了凌翊,将脸狠狠的埋进在胸膛,“凌翊,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丧夫之痛了。你别让我再弄丢你了,我们会有更多更多……的办法,对不会?”当初凌翊偷偷遗留下来的魂魄,是藏在时间坐标里,得以生存的。紫幽是时间尽头的存在,可以掌控驾驭那个坐标,同样的办法定然是不能再使用第二次了。如果凌翊真的拔出脊骨和紫幽两败俱伤,其实在我看来也未必能真的杀了紫幽,那个紫幽可比鬼帝还强大。而凌翊一旦灰飞烟灭,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凌翊很清楚我不能再失去他了,他轻轻的将下巴放在我的头顶,“小丫头,我答应你,绝不会在抛下你们。哪怕……失败,也会和你们一起共同面对。”“这就好……这就好!”我感觉自己对当时的事情,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我就害怕自己重蹈覆辙。如果再经历一次,我怕是不会再像从前般坚强了。从前我的肚子里有宝宝,我要为了宝宝而活,可是现在宝宝有瑾瑜在照顾。我的整个生命里,就只有凌翊,他不可以有事。凌翊重新抱起我,领着我走入幽都的阴街。四处依旧是飞满了黑色的蝴蝶,那些蝴蝶看似美丽,却十分的具有危害性。只要有魂魄从它身边掠过,身上的三魂七魄立刻就会被炙热的火焰融化。最后灵体的一部分和蝴蝶的黑色翅膀组合在一起,那些古怪的黑色蝴蝶,就是凭借着这样一种残忍的办法不断的变大。看着无辜的生魂,在这些黑蝴蝶的席卷下,一个又一个的消失。能缓慢的飘着,到达冥泉附近,顺着冥泉而下的魂魄寥寥无几。“凌翊!”我看到那些残忍的,灵魂消失的画面,整个人禁不住的觉得紧张和战栗。凌翊的眸光也越发深沉了,领着我在一栋巨大的阴楼前面停下了,就见到断头奶奶身上竟然是半个脑袋也没挂,焦急的等在门口。它见到我和凌翊过来,急忙上来迎接,“你们总算来了,老板,幽都乱了。彻底乱了,只有领了紫幽腰牌的人,才不会被这些蝴蝶夺走性命。”腰牌?这栋阴楼,其实就是我和张灵川上次来过的,阴阳代理人用来交任务的地方。回头那么一看,就在这座巨大无比的古色古香的阴楼的后面,行走漂浮着无数的幽魂。那些魂魄似乎腰间都有一枚,紫色的好像是普通卡纸做的东西。看样子就很low,成本价不过超过一毛钱。可是就这么个东西,居然能让魂魄不受到这些密密麻麻到处飞来遁去的蝴蝶的伤害。看来紫幽为了报复凌翊和连君宸,已经打算彻底的统治奴化幽都的魂魄。“传话下去,让所有人都去领牌子,幽都应该有专门领牌子的地方吧?”凌翊面不改色,好像根本就不怕整个幽都落在紫幽的手里。也对,我们并不是全无底牌。至少子婴还在觉醒当中,只要子婴觉醒了,实力上就多了一份筹码。断头奶奶还有点不甘心,“难道就……就这样把幽都拱手让给外来的魂魄么?”“这有什么的,关键是大家能活命就好。跟着我没法活命,是吧,断头。我记得你没有那么的忠心么……”凌翊漂亮的手指头,调戏一般的勾起断头奶奶苍老的下巴,笑容温和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情绪受到了任何影响,“对了,你给我和小丫头也弄两张令牌吧。”断头奶奶表情纠结,“老身这里,还有许多张令牌,您想要就拿去。但是……幽都……不能这样就失去了。”“敢问你这么忠心,为何手里会有这么多的令牌?”凌翊把其中一张小卡片一样的领票,居然堂而皇之的轻佻的塞在我的胸口。我脸上涨红,立刻拿了令牌,握在手中,低头就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大混蛋凌翊!弄得自己如此纨绔,到底是要做给谁看。是给楼内的那个白浅看吗?我反正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凌翊却拿走了断头奶奶身上全部的令牌,大摇大摆的走进楼内。一开始我还以为楼内,也是阴森森的。可是里面竟然是用古时候的乐器,奏出的欢快古典的乐声,让人一听就觉得high。仔细一看楼内的大厅里,居然有好多歌姬在弹奏乐器。空中飘得都是白色的灯笼,硬是把阴暗的楼宇,照的透明又亮堂。就见到司兰大人穿着灯笼裤,身上还是那种只有巴掌宽的抹胸,露着肚脐眼在那头跳艳舞。那样高冷一切的女人,跳……跳艳舞!白浅还在一边喝着酒,一边指手画脚,“兰兰,你还可以再妖娆一点,屁股再翘一点。我就喜欢你妖娆的样子,这可比你舞刀弄枪的,杀了我在外面养的小三的时候要可爱多了。”我看到坐在看台上,喝酒喝得醉醺醺的白浅,吓了一跳。他就是这么执掌幽都的?我举头看向凌翊,凌翊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信步走到了白浅身边。白浅抬头看了他一眼,笑呵呵,“你是来看望为夫的吗?”“老不死的,我是来找被你带走的唐俊的,他在哪儿?”凌翊一点情面也不给他,一字一顿的问白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