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要杀他!可是这是在英国,不是在你们中国,你们……你们至少要遵守英国的法律。”史密斯先生在一部分情况下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可是骨子里还留着英国绅士的血统。贪财归贪财,可是草菅人命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尤其是连老先生将这个孩子重托给他,现在他老人家去世了,便物是人非世态炎凉了。更何况对方明明是异国人,却胆敢威胁自己全家人的性命,难道已经不把法律放在眼里了吗?电话里的那个女人早就知道英国人骨子里古板的个性,并没有生气,只是轻轻一笑:“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的史密斯先生,我很愿意遵守英国的法律,冒犯您和法律的……是那些恐怖分子呢。”这句话说出口来,让人心都凉了。恐怖分子?连家的另一派势力,找的都是什么人来?黑社会吗?电话里面传出了“嘟嘟嘟……”忙音声音,同时门也被撞开了,风雪从外面吹进来。外头站了十几个的彪形大汉,手里都有武器,全都是古惑仔的打扮。大冷点的穿着皮衣,破洞牛仔裤。胸口带着青绿色的纹身,头发是那种非主流的造型,什么颜色的都有。脖子上有些也带着摇滚风的金属配饰,眼中带着一股子凶狠的戾气。冷风吹来,连君耀单薄的身子打了一个哆嗦。那些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他在这个家里只是一个租客的身份。平时相处的还算融洽,只是他是外国人,身体又虚弱,和这家人几乎没有任何的交流。自己恐怕是要被交出的吧?虽然身体极度虚弱,可如今他的脑子里异常的冷静,手指头握成了拳头。心里只剩下一个年后,就无论如何也要找机会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看到小七。才能回国,才可以重新出现在连家那一大家子的臭虫的面前。那个胖子脸色煞白了一下,扯了扯连君耀的衣服,“东亚男孩!他们……他们这些黑帮,不会是来找你吧?”“碰。”史密斯先生出于职业习惯朝天开了一枪,他虽然很害怕,可还是第一个想到了自己孩子的安全,“弗兰克,把他带上楼去,然后报警。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没有王法了……”弗兰克愣了一下,心想难道不是把这个东亚男孩送出去吗?爸爸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多的黑帮的流氓,会把他们一家人都打成蚂蜂窝的,脑袋里这么想着。已经拉着连君耀的小手往楼上冲去,就听到史密斯先生举枪大喊了一声:“快放下武器,否则我就开枪了。”“这个蠢猪居然想要保护自己家的租客,兄弟们看看,他是不是不要命了。”其中一个黑帮的流氓调笑道,走上前去拍了拍史密斯先生的肩膀。手里的带刺的狼牙棒夹在他的脖子上,眼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其他的流氓也都哄笑起来,大笑的看着他,霎时间好几把枪就指着史密斯先生的脑袋。他整张脸都吓得铁青了,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拿钱办事的流氓,真是疯了。拿了连家的钱之后,居然昧着良心在自己的国土上做伤天害理的事。史密斯先生看着这些嬉笑怒骂的流氓,眼中带着一丝的厌恶,“你们到底想要干嘛?”“干嘛?我们只是不喜欢你充当英雄的鸟样子,你以为你拦着,那个东亚来的小子就不用死了吗?”流氓们笑得前仰后合,把嘴里的泡泡堂掏出来塞进史密斯先生的鼻子里,似乎在极尽所能的羞辱他。眼中却闪过了一丝肃杀,默然就给手枪上了膛,“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向主发誓,今天的事情就当不知道。就当我们没来过,也不知道我们带走了那小子……”言下之意,是觉得一个浑身都是伤。身体长期属于营养不良的孩子,他们随随便便轻而易举就能抓到,前提是史密斯先生对这件事情表示出了缄默的态度。那把枪的扳机已经被扣动了一般,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史密斯先生的脑袋给打穿了。他额上全是细汗,也彻底吓得不行了,却没法昧着良心答应这些事。“弗兰克,你上楼去,如果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从窗户逃跑,要是没事的话,就等着他们离开。”连君耀显得异常的冷静,冷淡的眸光淡扫了一眼弗兰克的三层下巴,忽然嘴角展露出一丝认真的微笑,“以后不要吃喝嫖赌了……”“你下去会死的。”弗兰克感觉自己没法松开这个东亚男孩冰凉的手,可是他的表情看起来那么认真,脸上的那些灼伤带来的疤痕似乎也不那么的让人觉得恶心了。缓缓的就松开了他的手,看着他瘦弱的背影走下楼去。凝视了几眼,便转身快步的套上楼。连君耀听着这胖子跑步地动山摇的声音,嘴角是一丝淡然的笑意,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一楼的客厅。他在沙发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卡推到这帮流氓的面前,“说说看吧,他们打算让你把我怎么样?”“这个……这是……”流氓们看到那张黑卡,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仿佛就是一群饿狼看到了一块肉。连君耀笑了笑,“是钱,应该不会比雇佣你们的钱少。”这几年虽然忙着治疗,但是手底下还有点零花钱,稍微在一些金融项目当中利滚利就赚了一笔无数不小的钱数。本来就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眼下要收买这些流氓,却估计刚好够了。“你小子不愧是连家的继承人,身上果然有很多钱,他们让我们把你给毙了。丢进泰晤士河里……”流氓伸手要去取那张卡,结果连君耀把卡轻轻往回一收。他淡笑道:“胡闹!泰晤士河治理花费了多少心血,怎么能随便污染河流呢……”立刻,他们带来的四把枪全都指向了连君耀。连君耀眸光微微一闪,扫过了那些枪,低眸看着桌上压着的黑卡,“拿玩具枪杀人?你们可真有意思……”漂亮而又修长的手指,在枪杆上以一种常人肉眼看不见的动作随手波动了一下,眼底是一丝讥讽的意味。“玩具枪?你竟敢说大爷们的枪……是玩具枪……算了算了!也别把他带走了,今天豁出去了,在这里就把这小子解决了算了。”流氓头子被这一挑衅的动作激怒了,一声令下让持枪的把枪都开了。一时间,居然没有动静。所有的子弹,在这时候同时卡膛了。流氓们的脸色都是青黑色的,这也太巧了吧?连君耀笑得有些狡诈,缓缓的抬起头,把黑卡夹在两只手指头中间,“各位,玩具枪好玩吗?我要是你们,就拿了卡赶快跑,反正……他们又不在国内,你们还能拿两分钱。”这番话可不是一般的打动人心,他们都是本地的地头蛇。说起来身份和地位并不显赫,要不是对方给的钱多,去攻击一个世袭男爵的家里,就是借一个胆子也不敢啊。不过,那些给钱的人不是本国人,拿钱不办事要怎么交代呢?流氓头子还在考虑这件事,连君耀将卡塞进对方怀里,似乎十分推心置腹的说道:“唔,我要是你,就会让明天报纸的头条上出现,捞到一名十三岁亚洲籍男孩的新闻。”“你……你们东亚人果然狡诈。”流氓头子会意的笑了,猥琐的笑容在他脸上十分的诡异。他名叫杰瑞一头爆炸冲天的黄毛,脖子上是骷髅项链,是这一片区有名的恶霸。看起来不过十九二十的样子,脸上却有一种吃喝嫖赌,纵欲过度的憔悴。相比连君耀的脸色,其实也就差不多,只是看上去要狂一些而已。连君耀打开自己的行李,从里面找出来了自己的护照,随手用打火机烧了个干净,“卡里没有密码,姓名登记在一个普通英国女人名下,你们可以放心花。至于我……以后不管是哪里,都没有连君耀这个人了。”他已经死在了泰晤士河了!“放心好了,我的大金主。只要你不再出现,以后这一片区的人都不会再骚扰史密斯先生了……”这帮流氓其实就是大黑帮的小股依附者,也没有太好的职业操守,说实话也就见钱眼开之流,根本就没有任何道义可言。流氓们走了,连君耀也不得不离开,生活了半年多的史密斯家里。留在这里不仅会给史密斯带来麻烦,自己也会跟着倒霉的。提着拉杆箱离开史密斯家里,外头下的依旧是鹅毛大雪。今天的冬天尤为的寒冷,大雪和寒潮,仿佛将整个伦敦都淹没在了其中。走在街上能闻到香喷喷的烤面包和烤鹅的味道,肚子已经很饿了。必须找一个地方借宿,吃一些东西填饱肚子。走了几步,冷风好像吹进了骨头里一样冷,居然没坚持住弯下腰一口血喷在地上。身体果然是太弱了,为了对付那些流氓,强行用魂魄里的鬼气扭转他们的运势。导致他们变得倒霉,开枪的时候,才会出现子弹卡膛这种小概率时间。这般流氓,估计要倒霉上一段时间。可能半个月之内,连喝水都会塞牙缝吧。灵体里这几年休养生息虽然恢复了一些,却依旧十分的弱小,一个不好就会牵连身体里的旧伤发作。他半跪在雪地里,几乎直不起身子。鲜血渗进了白皑皑的雪地里,看着就好像是在雪地里盛开的花朵一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在地上狠狠的抓了一把雪,他感觉到了这几年一直在不断感受的那种失去力量的无力感。这种无力之下别说保护自己爱的人了,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从口袋里哆哆嗦嗦的摸索了一阵,才摸出了放药的盒子,把药吞进嘴里。含了两大口的雪水,就当是送药用的水了。来英国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做好了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却没想到来的那么快,爷爷就这么死了……他成为了连家上下的……眼中钉,肉中刺。雪越下越大,落在他消瘦脆弱的身体上的雪,仿佛都要将他的整个人都吞噬了。如今只能凭意志力硬撑着站起来,强硬不屈的活下去。连老先生的死除了给他带来杀生之祸,也意味着在英国全部的治疗都会中断,包括每周一次的复诊。以及……以后安排的那些手术计划。没有护照就等于正式的旅馆通通都不能住了,只能住在偷渡客住的黑旅馆。这种旅馆唯一的坏处就是,治安比较乱,进去的时候穿的不能太好。所以在进去之前,连君耀特意把昂贵的条纹大衣丢给了一个流浪汉。找流浪汉把他那身带着破洞的棉衣穿在身上,又到肮脏不堪的下水道附近打了几个滚。还用钝钝的带着铁锈的钢棍,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滑动着,刻意把自己的高档行李箱弄的就跟捡破烂弄来的箱子一样陈旧邋遢。“你这个小孩还真有意思,大半夜的不去睡觉,非要把自己搞的这么脏。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富二代的人的想法。”一个男生放荡不羁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他居高临下的蹲在烟囱上面俯瞰着连君耀。倏地,他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上去。普通话,在异国他乡居然有人跟自己说普通话。不过这个人的口音要片北方,一听就不是江城口音。如今他的感知力已经迟钝到了这个地步吗?有人在烟囱上蹲着观察自己,却偏偏没有一星半点的察觉。要是这个人是连家派来的杀手,一发子弹过来,恐怕就横尸当场了。见到连君耀沉默的不说话,烟囱上的男孩微微一愣,笑了一下用英文说道:“是华裔,还是日韩裔?抱歉抱歉,我还以为遇到自己本国人了。我叫洛辰骏,我们两个相互认识一下,好不好?”“唐俊,华裔。”连君耀眸光淡淡,和洛辰骏对视了一眼。淡然的提起拉杆箱,往眼前幽深的箱子快步前进着,脚下的路很滑。他每一步走的都十分的虚浮,看着摇摇欲坠,却没有任何一次的滑到。洛辰骏跟上去,扶住连君耀,手指头上力道一重就控制住了连君耀的脉搏,笑道:“还是我扶着你吧,尸狗有障,非毒欲散。唐俊小弟弟,你身体这么弱,可要当心下盘不稳摔倒哦。”太准了!他紧紧是强行一摸脉,就能摸出他脉搏中尸狗魄因为灵体虚弱出现障碍。所谓狗能看家护院,是因狗的洞察力和警觉性。尸狗魄那是灵体中,警觉探查之用。若完好无缺,是绝对能发想刚才洛辰骏在偷窥自己的。至于非毒代表的是免疫力,自从那场大火后,非毒魄就一直是残破的。“多谢,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那家旅馆的?”连君耀并未拒绝洛辰骏的好意,虚弱的身子轻轻的靠在洛辰骏的怀中,抬眼看了一眼旅馆大门上的招牌。那是十分劣质的红色霓虹招牌,也是里面有暗娼的一种标志。给个一两块英镑,住在里面的小姑娘可以随意采撷,只是健康方面是绝对得不到保障的。洛辰骏笑了笑,“直觉。唐俊小弟弟,你这个唐,不会是南郡酆城之唐吧,唐家听说是被灭门了。”“酆城?没听过。”连君耀在柜台要了一间房,又听了一份早餐和夜宵,洛辰骏主动提了他的行李送他进自己的那间客房。这家旅馆,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还是那种木头房子。实际上住一个晚上要三十英镑,因为来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偷渡客,或者说是逃犯之类的。老板不仅要提供住所,还要帮忙放风之类的。只要一有条子来检查这里,外面的拉绳就会拉动,所有的房间都会接到通知。至于怎么跑,往哪儿跑不会被抓,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把连君耀送到了客房门口,洛辰骏摘下了礼帽,行了一个贵族礼,“好了小弟弟,今天就送你到这里,我在这里呆久了我女朋友会误会的。”“你也住在这里?”连君耀眸光犀利的扫了一眼洛辰骏,他心里清楚这个男子绝不是无聊才靠近自己的。他虽然一路帮忙,可是眼底一直藏着杀机。北方姓洛的,还能瞬间就摸出自己脉象的,多半就是北派的洛家。看来连家为了杀自己,已经不惜一切代价了。不过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既然洛辰骏可能要杀他,那就看看他的本事了。他即便失去了全部的力量,灵体也是虚弱到了极致,可他要活下去直到见到小七为止。洛辰骏吹了一个口哨,笑了笑,“就在楼上,你要有什么事,随时可以上来找我。”“没想到会遇到一个这么热心的人,也不知道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了。”连君耀的态度和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对着洛辰骏充满了深意的笑了一笑,关上了的房门。丢下行李,连鞋子也没脱,疲惫就躺在床上。外头的大雪慢慢的停了,他在疲倦中似乎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隐隐约约能听到洛辰骏站在门前时,淡淡嘀咕出声,“真是个危险的人物呢,要不是只受伤的狮子,恐怕我还不敢下手呢。”要在小旅馆里动手吗?不过,他现在不会跑,身体消耗到了极致。因为贪生怕死而逃跑,导致没有地方落脚,在半路上就会饿死或者冻死。每年伦敦都有冻死的人,他可不想成为其中的一个。不懈的闭上眼睛,大概晚上三点多钟的时候,小旅馆里的老板娘上来敲了一次门。把他订的夜宵黑面包和热饮送上来,他从床上醒来,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进来。眸光淡淡的,不具备分毫警惕性。老板娘抱着托盘,“抱歉吵醒你了,不过,是你订的餐。”“谢谢。”连君耀从床上起身,外面是一轮西斜的圆月,皎洁明亮的好像就要从天上掉下来一样。月光落下,如同银光乍地。将所有被积雪覆盖的地方,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华光。夜宵的价格贵的离谱,却没想到质量却很差,黑面包明显是放了半个月以上的陈面包了。可是他根本就不在意,表情淡然的就把面包塞进肚子里。吃完之后,又没事一样的躺在床上。这个晚上连君耀睡的精神饱满,反倒是楼上那一间房里的一对情侣是一晚上没睡。女人趴在在窗前,冷漠的看着天上的月亮,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烟,“你说你亲眼见到了连君耀从史密斯家里走出来,那帮流氓没有把他给宰了?他们可是拿了钱的!”如果连君耀在这里,一定立刻就能听出爱。这个女人就是打电话威胁史密斯先生的那个女人,她一头的金发如阿尔卑斯山上的云层,波浪滚滚。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一双蔚蓝色的眼睛,就好像迷人的天空一般,却有一股子让人胆寒的残暴在其中。给人感觉这个漂亮妞,骨子里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死神。“我猜,是连君耀给了更多的钱,刚才我给他诊过脉。如果换做是别人,早就是一个死人了,可是他整整坚持了快三年还没死呢。”洛辰骏从女人的手中顺势抽走了香烟,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惬意的抽起来,“宝贝,你可是答应我了,这个华裔少年是你最后一单了。”罗拉蛾眉一皱,“那要看组织里的意思,他们答应我这是最后一单。可是每一次都是这么说,骏,如果他们不同意。我是永远不可能离开的!”罗拉进杀手组织十多年了,她从六岁就开始受训。杀人只是她的一种本能,而且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难度,她不能理解自己这个男朋友为什么非要让自己金盆洗手不干。当然,她不会觉得是洛辰骏看不上她的职业,或者觉得她手上充满血腥。因为他的爱情是,她需要杀人,他就会成为帮凶。“那就把组织的首脑杀光,杀到你能金盆洗手不干为止,这么说来。楼上那个小子,看来可以免除一死了。”洛辰骏从罗拉的背后搂住她,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以感受到她进过无数次残酷的训练之后,训练出来的完美而又结实的身材。这个女杀手太有意思了,身子坚硬而又妖娆。身上还有一股子别的女人没有的杀戮和血腥,就跟一杯血腥玛丽一样,对他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罗拉主动脱去上衣,将洛辰骏搂住,火辣而又性感的说道:“骏,你这么关心我,其实最想得到的就是这个。你想要多少,我都全部给你,我只属于你……”“罗拉,我……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的是爱情。”洛辰骏有些无奈的看着罗拉在月色下凹凸有致的身形,她的脸蛋干净精致的就好像天使一样。可惜却是暗夜里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她心中似乎已经没有爱情这个词了。只有对恩情的报答,以及对组织的效力。他将外头套在罗拉性感消瘦的肩胛骨上,拉上了拉链。又将罗拉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自己一个人站在床边抽烟。罗拉靠在床头,“洛辰骏,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害羞什么?你们华人男人都这么不靠谱吗?”“罗拉,我只是想得到你的心。”洛辰骏回过头去,将烟头十分不文明的扔到了楼下了的雪地里。他膝盖落在了床边,单手压在罗拉的枕边,“你当我不敢吃你吗。”“骏,我说过,我的身心都是你的。我……我只是需要你来陪我,好不好。”罗拉的目光火热,捞过他的头颅一阵的激吻,可他的态度有些冷。她松开了他的头颅,眼中有一丝不解。忽然,他又如同野兽一般猛扑上去,罗拉的目光闪过了一丝惊骇。刚想挣扎,就迅速被洛辰骏控制住了。这个男子看上去放荡不羁,像个花花公子。可是实际上却是个谦谦君子,他不以人类的原始欲望作为出发,一切都是为了爱。那种爱是一种无私的不需要回报的疼惜和付出,让她作为一个受西方教育长大的女孩也有了一种铭感五内的感觉。她涂了红色指甲呀有的手指头紧紧的搂住洛辰骏的脊背,心中暗暗的发誓。骏,我不能保证以后不会杀人,但是我可以做到的只是这一辈子都做你的女人。一夜旖旎,晨起的阳光落在雪地上。她起身用被子遮住胸口,嘴里又叼起一根烟,“洛辰骏,很抱歉,那个男孩的下落我已经通知组织了。你如果想帮我,就留下来吧。”“就知道你对组织忠心不二,我该拿你怎么办啊。”洛辰骏的手点了一下这个晨起,脸上还带着红晕的女杀手的眉心。她似乎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自己。将毁灭和杀戮,都带给了自己的刺杀对象。她的那个杀人组织,只要知道了连君耀的具体位置,大概今晚部署的人就要触动了。罗拉肯定也会在其中,到时候就算是把这个罪犯和偷渡者聚集的小旅馆夷为平地,也要把那小子宰了。罗拉看到洛辰骏宠溺的目光,心头忽然就下了一个自己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决定,“骏,这是最后一单了,过完这一次如果组织不让我金盆洗手。我就听你的,反叛组织……”听到罗拉的保证,洛辰骏的心就放下来了。心里有些惋惜的想到,眼下只好委屈那个连家的二少爷去幽都走一遭了。他能活这么久,很可能魂魄其实已经成了厉鬼,只是强留在身体里不肯离去罢了。今天晚上,他就设法会一会这只贪恋红尘的厉鬼。连君耀坐在房间的吃着早餐,看着今天刚送来的报纸,似乎完全不知道一场谋杀自己的阴谋正在酝酿当中。吃过了早餐,间隔了半个小时,才吃的药。洛辰骏利用北派绝学意识出窍观察了好一会儿,总觉得这个少年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一个到旅馆避难的孩子,观察来观察去,忍不住就对他的报纸感兴趣了。报纸上是封头条,说什么在泰晤士河里捞到一个少年的尸体,确认是史密斯先生家里寄居的中国男孩。看到这条新闻,连君耀嘴角轻轻的一扬。目光好像是不经意之间一扬,抬头看了一下他意识所在的位置,眼中是那种大神完虐失败者的眼神。他仿佛看穿了一切的,却被病痛折磨的十分空中无神的两眼是多么的可怕。洛辰骏的额头出了汗快速的将自己的意识从外面收回来,手指头不自觉的震颤起来,他轻轻的压住了手指头因为神经反应而出现的颤抖。心头有些恐慌,想立刻通知在外面部署的罗拉,让她赶快回来。然后……然后放弃这个计划!可是罗拉的性格,他非常的了解,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能拦得住罗拉执行任务。除非是死神,否则……否则,一切都会变得不可能了。夜幕降下来之前,洛辰骏终于下定决心,去拜访一次连君耀,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他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害,哪怕自己豁出性命不要。“唐先生,是我。”洛辰骏敲开了连君耀所住的地方的大门,手里带着一大袋刚烤出来的法棍面包,还有两杯咖啡。连君耀坐在床上默默的发呆,看到洛辰骏敲门进来,才咳嗽了两声从床上下来,“我身体不好,很怕冷。所以爱窝在被子里,让洛大哥见笑了。”不经意之间,这句温暖洛大哥,好像击中了他的某个要害。他微微一愣,才笑着说到:“喝杯咖啡暖身吧,咖啡豆现磨的,不是那种速溶的。”“好,谢谢。”咖啡到唇边之际,连君耀就能感觉到这杯咖啡不对劲,可是眼下这个情势不喝能过关吗?洛辰骏看着他把咖啡喝下去,心头还是有一些不放心,却只能笑着把法棍递过去,“吃点新鲜的面包吧,这个地方的吃的,简直不是人吃的。都是欺负偷渡客和罪犯,不能随便出门,卖的又贵又难吃。”“还有一分钟。”连君耀低声说道。洛辰骏微微一愣:“啊?”脑子里忽然就明白过来了,这个看似懵懂的少年,他知道那个组织整个的计划。那么他为什么不逃呢?是因为身上的伤病,所以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吗?可是他这样坐以待毙,难道就能逃过这一次的刺杀么,来的可都是组织里面的精英。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还喝了含有剧毒的咖啡,难道还能活着逃出生天吗?他低头默默的看着了一眼怀表,淡声报数,“十……九……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