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武:“现在不合适。本来打个招呼放个小姐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这件事情牵涉到我反倒不好开口了。我现在跑到别的局里就为了这件事情求人,那刘欣的口供反倒是坐实了,我以后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次我求你,一定要帮帮她。”
常武看着风君子:“你有点怪,你和那个刘欣究竟是什么关系?”
风君子:“没什么关系,这是我欠她的,她四年前曾对我有恩!现在我只好来求你了。”
常武:“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想我怎么做?”
风君子:“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我帮你顶。就说我是你的朋友,汉豪的那个小姐是我的相好。曾经在破案的时候我们俩都是你的线人,你帮那个小姐求个情,需要我出面也可以。”
常武:“那只好这样了。”
……
卖淫被抓现行,按照现在的规定,处理起来可轻可重,警察能掌握的尺度非常大。如果严重的,可能被送去劳教一、两年,如果处理轻一点,罚款放人了事,连过夜都不用。滨海通常的作法是小姐和嫖客各罚五千,有时候还只罚小姐不罚嫖客,就看经手人怎么办了。
刘欣被带走一天两夜了,一直没放出来,这就说明问题不简单。其实对于一个职业小姐来说,对于这种事情应该是有经验的,进去之后也不用太慌张,交罚款了事,顶多再供一、两个所知道的嫖客的名子,为制安部门多创收,通常不会有别的问题。
但刘欣的情况不一样,她虽然做了四年小姐,却没有丝毫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原因很简单,她一出道就在汉豪干,汉豪从来没有被查过,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汉豪被人带走。从汉豪的包间被带出去,上车,来到了不认识的地方,进了审讯室,刘欣已经慌了。
慌乱之间她就说出了常武的名子。刘欣的本意并不是要交代她和常武发生过什么关系,而是下意识的想说自己认识刑侦队的队长常武,希望面前的协警能给点面子,放她一马。对方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详细问了常武来汉豪的情况,和刘欣进过几次包间,都要了什么服务。最后又仔仔细细问了刘欣和常武一起出去吃饭唱歌,都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这帮人问话的那一套东西连哄带吓,刘欣哪见过这种世面,对方的三板斧还没抡完,她几乎就什么都交代了。后来那些人又提了很多问题,总之什么问题都往常武身上引,刘欣已经记不清自己都说了什么了。问完之后并没有放她走,在一个拘留所的女监里一连关了她两天。
……
刘欣被带走的第三天中午,风君子给陈姐打电话,约她下午一起去接刘欣出来。刘欣走出拘留所的大门外时,首先看见的是一脸冷漠的风君子。被关了两天两夜,时间虽然不长,但刘欣出来的时候几乎都变了一个样子:头发蓬松凌乱,还粘着几块破棉絮,脸色惨白,两眼发红满是血丝。把风君子吓了一跳。
风君子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见刘欣这个样子,也都咽了下去。只是告诉她赶紧走,陈姐在前面出租车里等着。陈姐陪着刘欣回到家,好好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接着就出去吃晚饭。这顿晚饭是陈姐张罗的,是要替刘欣谢谢常武。常武当然没有去,风君子去了,在座的还有赵雪。
风君子最后一个到席的,他坐下之后,还没等陈姐开口,就指着刘欣说了起来:“刘欣,你是怎么搞的?你进去就进去,乱说什么!常武的名子能在那裏面提吗?你想害他吗?他有什么事情对不起你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想说自己认识常队长,希望他们放你一马……你也不动脑筋想一想,你这么一说,常武就是想帮你也不好办了!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都不长脑子!”
刘欣莫名其妙被关了两天,在裏面也吃了不少苦头。这放出来没多久,刚刚回过神来,就挨了风君子一顿臭骂。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没来由的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哭了。
风君子这一骂,刘欣这么一哭,陈姐和赵雪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有小声的劝刘欣不要哭,劝风哥不要生气。风君子本来心裏有气,但也知道这事不是刘欣自己惹出来的,是有人要找常武的麻烦,见刘欣如此,气也就消了。他用筷子点了点桌面,说道:“刘欣你也别哭了,有件事情我跟你说清楚——这次捞你出来和常队长没什么关系。你一定要记住了,我是常队长的线人,帮他在洗浴中心卧底的,而你是我的相好,这次是给常队长面子。”
刘欣擦了擦眼泪抬起头:“为什么要这么说?”
风君子:“别问为什么!再有人问你就这么说……为朋友两肋插刀有难度,为朋友顶缸还是可以做到的,谁叫我是常武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