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两人十分聪慧,只从王禅入吴就已猜出王禅的意图。
如此心机,也让王禅惊出一身冷汗。
刚才范蠡言明要杀王禅,也是无奈之举,一开始并不坚决,而后知王禅天姿如此,却也只得痛下杀手。
毕竟以王禅之能,存在始终是一个对越的威胁,在大义之前,连看似温柔的施子都不得而已。
王禅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的为难,同时也感受到一旦卷入列国纷争,身不由己的无奈。
范蠡依然只是九招,似乎两人都十分稳和道之九数。
而王禅所习天问九式,亦是九数,如此巧和,也正应了一句话,”大道归一“的道理。
而王禅一想到此,也是微微一笑。
范蠡舞剑完毕,随着一声入鞘之声,施子也停下抚琴,两人同时看着王禅。
“施子之剑,有若春风,却带着秋意,有如坤势。
范兄之剑看似雷霆,却不见半缕风声。
飞龙在天,有如乾势,两人合作,实在是天作之和。
若两剑和壁,此剑法该叫天地乾坤剑法才能与之匹配了。
可纵是如此,我更欣赏施子之琴艺,深入心菲,让小弟十分羡慕。
如此一来,若小弟不一献丑技,看来今日是无颜得见朝阳了。”
王祥说完,也不理二人。
他知道就凭刚才几句话,已足与让两人震惊了,更何况王禅还要舞剑,就让两人心头一紧。
王禅从他们的眼神里就知道,两人除了知晓自己除了聪慧之外,却不知技艺如何,有如此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而也正好让王禅有了可乘之机,如此看来,明日的朝阳还会依旧。
王禅缓缓走到天井边上,并不腾跃,只是站在天井边上,再缓缓解下腰间若愚剑,慢慢持平,右手握剑,却并不拔剑。
王禅微闭双眼,感受着天地变化,已脱离刚才两人之剑招。
意念之间,一股沉香之气飘荡在天井之中,像一缕风,又像一股无形之气,只可意会,却并不见形迹。
心中有天地,剑意了无痕。
这是王禅之剑意。
片刻。
王禅深呼一气,默然转身,回到屋中,浅浅一笑,同样看着两人。
两人也同样看着王禅,心里阵阵疑惑,却弄不明白王禅刚才那一站舞了什么剑法。
普通人眼中,若不说明,那王禅确实只是站在天井边缘的石阶之上,对着天空默站了片刻而已。
而且还是闭着眼,手握一把木剑,像是在冥思,又像是在发呆。
可两人都是聪明之人,刚才又施展了绝世剑法,则王禅又主动献丑,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想力压两人一筹。
可王禅却并没有任何招式,更没有任何精彩的武技表演,只是如此呆呆的深吸了几口气而已,但在两人心里知道,楚国灵童王禅必然有其中之意。
这就是聪明人的疑惑。
两人见王禅已回身坐了下来,相互看了一眼,却也不解心中疑惑。
“楚国灵童的剑招让在下十分佩服,但不知如此剑招如何杀敌?”
范蠡冷笑一声,带着嘲讽,他此刻想到王禅或许只是愚人之策,故作深沉而已,但他的心里却又不肯定。
“范公子,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出招了?”
王禅反问范蠡,到让范蠡一愣十分后悔,不知不觉还是中了王禅的诡计。
“那你刚才说要献技,难道只是为了戏弄我与施子?”
范蠡脸色铁青,手中紧抓着手中之剑,感觉受到奇耻大辱,竟然被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戏耍,心里一股气难平。
“非也,非也,我刚才已经施展了剑法,却并无招式,范公子之境界比之施子姐姐尚有不如。此时心中动怒,恼怒成羞,难道你想在此与我比剑吗?我刚才仰望苍穹,只是默默向天九问而已。
天地之间道法自然,一切变化难道范公子能用招式来代替吗?
所以我才觉得该是无招胜有招,无代表着天地万物变化,由无到有,从有到无,就像这天上的云彩,你又如何能用剑表达?”
王禅十分老沉,似有所思,连问三问,竟然把范蠡一时之间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对答。
施子一看范蠡语拙,微微一笑道:“小公子的剑法确是让人难与捉摸,苍穹万物之中的变化确实让难与用一招一式加以代替,刚才我与蠡哥的乾坤剑法实是井底之蛙,管中窃豹。但不知小公子向天九问,问了些什么?”
“施子姐姐,不急,想来很快你就会知道。绣花娘该是有事耽误了时辰,我晚上还要拜访吴国太宰,所以就不能久陪姐姐。我家中尚有另一把木剑,若它日有机会,一定与施子姐姐共舞一场,想来一定不会让范公子失望。正所谓来日方长,不争朝夕,就此告辞!”
王禅说完,站起身来对着两人一揖,十分有礼,退出堂屋就转身离开。
两人一时之间愣住了,竟然都忘了回礼相送。
待两人醒悟过来之时,王禅的马蹄声已经在外面走远。
“蠡哥,你看这个楚国灵童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也弄不明白,只听说他时而像一个孩童,时而又高深莫测,我也弄不懂他。刚才他说要拜会太宰伯否,不知他又在耍什么诡计,我们不必在意。
依我看来此人也只是在故弄玄虚,用一些玄乎之说来糊弄我俩,我们的乾坤剑法已得师傅真传,天下怕还没有几人能破此剑法。此子懂易说占卜,自然能够猜到,并不为奇,我们只需按原计划行事就可。”
“那王禅呢?”
“这该是他的劫数,怪不得别人,列国纷争非他一个黄口小儿可以搅和的。”
范蠡说完,眼中再次透着一股杀气。
刚才施子本来有意说得亲近范蠡,意图是让王禅嫉妒,美色之下,天下男人不过如此,施子自然也懂其中之理。
却不想王禅顺水推舟,不仅不气,反而要日后与她共舞剑法,竟然还说要让范蠡满意,如此倒让范蠡心里意气更难平了。
“蠡哥,勿须动怒,他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
施子见范蠡脸色,知道范蠡又被王禅刺激到了,也有心**一下范蠡。
可范蠡也是大能,却是哈哈一笑道:“施子放心,我不会把王禅放在心里,你稍坐片刻,我出去走走。”
施子不语,只是焉然一笑,看着范蠡的身影,心里却十分甜美。(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