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既然伍相国问起,在下也可以略作一二猜测。
正所谓人之病,其缘于本,本有阴阳,阴阳调和则本无恙也。
若阴阳不和,本有恙而现于形也。
刚才我看伍相国气息时短时长,显然是内腑阳气时壮而衰之顾。
有若人之患得患失之症。
此病若说是病,却也不是病,若说不是病,却也难治,治病之理,自然也在调和阴阳。
放得下,天高海阔,逍遥自在。
放不下,掘土自埋,去日苦多。
在下也无良药,此病只凭个人良心自治之。”
王禅像背古书一样,回答得也算是滴水不漏让伍相国如此精明之人,也挑不出毛病。
一个人年纪大了,所有的病其实都是由心而发,现于表。
若心里无求无欲,放下一生荣辱,自然心宽而阔,气息自然悠长。
把体内阴阳之气比作得失,放下得失之心,自然阴阳平和。
若心有得失之念,则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不是阴盛阳衰,就是阳盛阴衰,所以才会有一时急促一时缓慢的气息。
“外公,这位医师说得有理,人到甲子之年,若能放下一生得失荣辱,自然心宽而体畅。
阴阳自然调和,气息自然平顺。
外公若有需要,蝶儿有一套内功法门,可以写给外公,只要照此练习,比其它灵药更好。”
化蝶再次顺着王禅的意思,说起来也算是敲打伍子胥。
王禅观相伍子胥五年之期,现在已过了快一年,所以剩下不足四年。
若可改命,自然还要自己顺应自然之道才行了。
可王禅知道,化蝶两次提醒于伍子胥,是让伍子胥知道眼前之人就是王禅。
让伍子胥莫要再管太子之争,不要再怀抱灭楚之志,这样或许能越过六五之坎。
可伍子胥生性脾气暴躁,最不喜别人暗中指点于他,更不喜别人说他患得患失,而且是自己的外孙女。
也是在伍子胥想探查王禅向份之时,两次打乱他的问话,所以此时已有些怒气。
“蝶儿,休要胡言,你小小年幻懂什么阴阳易理之道。
我刚才只是问王医师,你却处处抢着说话,难道不知道一点礼仪吗,若再如此,可别怪外公家法侍候。”
伍子胥从来也不给化蝶面子,虽然他也知道化蝶所说并没有什么过错。
可他却依然当着众人的面不给化蝶台阶,直言训斥。
化蝶一听,不敢再语,只得低头弄筷。
吴王一看,当然知道伍子胥的脾气也是嘿嘿一笑。
“伍爱卿勿怒,蝶儿姑娘虽然未请示爱卿而言,本心也是关切你的身体,你可不要乱发脾气。
我们这一众人等,除了三位姑娘之外都已近年暮,该羡慕她们才是,可不能因此忿然。
来来来,我再敬王叔及三位爱卿一樽。”
吴王满脸笑意,举樽痛饮。
今晚王禅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医师,可处处却占得先机,也算是替吴王敲打了几位。
也算是奉劝几位重臣,特别是蹶由公子。
吴王饮完,回首看了看王禅道:“你们两人下去吧,这一晚上讨论医理病痛,实扫了王叔之兴,我在此间再饮一樽,该也无妨。”
吴王也不好意思让王禅一直站在后面,看着众人吃菜喝酒。
如此吴王也觉心里有愧,所以趁伍子胥发火的时候,让两人下去。
王禅与赵阿大一听,实有些早就想逃离的感觉。
两人对着众人一揖,话也不说,就直顾着往外走。
“王医师慢走,老身还有一句话要问?”
王禅一听,回身一笑,对着蹶由公子一揖道:“不知王叔有何要问,在下恭听就是。”
大家开始都觉得王禅有些奇怪,可现在又觉得蹶由公子有些不顾身份了。
王医既然是吴王的医师,刚才吴王已经让王禅离开,就算要问,也得先请示吴王。
而且一开始王禅得以说话,也是得吴王应允,这一次却直接问王禅,到是有些不同。
大家又再次看着王禅。
“王医师不仅通医药,而且懂阴阳易理,实在难得,老身十分喜爱。
不知道王医师平时除了行医之外,是否还有其它身份?”
王禅一听,嘿嘿一笑道:“在下并无其它身份,行走列国,只为治病救人,仍光明正大之事,无需隐藏。
更不怕因此而得罪权贵,人有命则活,无命则死,纵然是医术高超,也无济于事。
不知王叔还有何问?”
“若王医师这几日有空闲之时,老身到想邀医师来小院一座,就是不知王上可否就应允?”
吴王一听到是一楞,王禅做事向来神出鬼没,连他也不清楚王禅下一步会在什么地方。
“王叔既然有此需要,王医师自然可随时来访。”
“在下尊王上旨意,只要王叔无妨,在下可随时来访,在下告辞。”
王禅说完与赵阿大再次对着众人一揖,这才退着走出客堂。
鬼谷王禅一出现,总是让人惊异,此时蹶由公子心里是忐忑不安。
若说除掉鬼谷王禅,可吴王身边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王医师。
以今晚之言谈,王医师之能,怕还在藏拙,只是露出点苗头而已。
如此之才,怕会成为权贵追逐的对像。
而王禅此行的目的也基本达成,就是让蹶公子也心存恐慌,即不能肯定自己的身份,又对吴王再添惧意,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只要今夜之事传开,王禅又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可以出入吴宫,在吴都顺畅行走,让人不敢生疑,毕竟他可是现在吴王身边的贴身医师。(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