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不停下,我现在就要了你们的命。”
盗拓从铁门边上一怒而出,立时冲撞倒十几个百姓,狂奔出去,站在欲向后退的百姓后方,如同一个地府的鬼神一样,一手持着鬼头刀,让人见之胆怯。
‘你们逃什么,没看见我的兄弟也死了几个,知道为什么吗?
还不是想救你们这些百姓,你们如果再乱行冲撞,全都会死在此地。”
盗拓一边说,言语虽然严厣,却已经有些哭腔了。
盗拓见制止了混乱的百姓,一个人从刚才分开的人群之中,再次奔回铁门之前,抱着倒下的几个江湖兄弟,顿时泪如雨下。
王禅一看,却也是心如刀割,痛如血流。
可他却也不想安慰什么,心里十分自责。
或许是他太自负了,才会导致刚才的惨事发生。
此时死伤百姓也都堆作一排,而王禅一看,死的几个江湖朋友却都是正好站在百姓前面带队的。
他们一直忠于职守,却不想这忽如其来的机关暗器,还是让他们只得死在此地。
王禅在铁门两侧仔细观察着,而景成公主显然也是受惊,此时依着王禅。
见王禅脸上悲怯眼中含泪,也安慰道:“你不必自责,此事你也想不到的。”
“小公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赵阿大也走到王禅旁边,问着王禅。
这些江湖朋友十分讲义气,所以大家此时的心里都十分疑惑。
为何王禅不提前预警,却在四人正找开锁之时预警,这样已经没有反应的时间。
“不好意思,是我一时疏忽。
应该早就想到,这道铁门只是虚设,目的就是引盗墓之人欲图解开此门之锁。
虚实相生,第一道墓门是实实在在的机括之锁,而此门却是锁实之门,无论锁打开与否,此门都不会开。
因为这道铁门是虚设的,真正的门并不在此。
其实吴王应该随时都会来此把弄他的剑的,所以不可能设置如此复杂的机关。
吴王如此喜欢列国名剑,他不会一藏而不欣赏,所以他该常常来此。
进此门的开关吴王应该时常把弄,与其它石壁应该不一样。
阿大哥,快让其它兄弟四周找一找,有没有明显的痕迹。”
王禅说完,赵阿大已经明白王禅的意思,而其它江湖朋友更是一点就通,都在看着。
“王禅,你看那块石头,似乎有反光。”
景成公主一看,就发现铁门二丈之外,真的有一块石头,有摸痕。
而山石被摸得多了,手上的汗会在石上形成与众不同的油迹,在夜晚反而会反光。
王禅一看,一个闪身人已到了那块石头旁边。
此石形状自然,却陷在石壁之中,比其它未凿平的山石并不明显,可正是景成公主一个女人,眼尖心细这才被发现。
“赵大哥你让大家都往后退,虽然我推算此旋关不会再有机关暗箭,可大家还是小心为上,勿要再作无谓牺牲。”
“我来,你站到一边去。”
盗拓不知什么时候一头冲了过来,想把王禅挤开,由他来开此机关。
可王禅就像生了根一样,盗拓不仅没有挤开王禅,反而差点跌了一个跟头。
“盗拓大哥,你不用跟我抢了。
刚才是我大意,让兄弟们与百姓无辜而死,此次就由我来吧!”
“小公子,不可,你不能冒此大险,就算你知道此门没有机关,也不能冒险。”
赵阿大说完,与赵伍还有一众江湖朋友,以及刚爬起来的江湖兄弟一起跪在地上。
“阿大让兄弟们起来,把百姓向后再疏散二丈,你们就保护着百姓,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想来吴王该也是一人来此,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王禅看着那些小声哭泣的百姓,心里内咎无比。
若是早一点想到,就可以避免,可偏偏还是迟了那一瞬间,才让这些百姓与江湖朋友遭此大劫。
“小公子,我们虽然是下属,可此次万万不会听你的,你还是下来,由我来打开旋关。”
赵阿大知道,虽然王禅说得轻松,可鲁先生的机关,却并非谁都可以解的。
若是再出意外,王禅若是死了,这一切怒力或许都是百搭了,没有人还能代替王禅的聪慧,也没有人还能想到出去的通道。
“你们难道没有听清楚吗?
刚才我说的就是命令,你们快些让百姓向后二丈。”
王禅说完,也不管赵阿大,他知道命令一出,纵然是赵阿大想替他冒险,也是不行了。
赵阿大一听,看了看盗拓,两人同时起身,也不说话,就依王禅的安排,走到百姓一侧,指挥百姓后退二丈。
而所有此次来帮忙的朋友,也都全部尽数站在百姓前面,大家依王禅的指令,纵然死,也要保护这些自是无辜的百姓。
(其实写归写,是人皆有贪欲,而这些百姓也不例外,并非圣人,若全部说是无辜,也不尽准确,有贪念又何来无辜。)
“王禅,我陪你,我不是你的下属,你也命令不了我。
若是再有机关,我陪着你死,至少在地府里,也有个公主侍候于你。
你也不会觉得没有身份。”
景成公主也是受了这些看似普通,而且身份低微,却大义凌然的江湖朋友感动。
而且他看着王禅亲身犯险这种无谓的精神,也从刚才一时惊吓之中醒悟过来。
此时奔到王禅身边,到让大家有些意外。
连盗拓都都有些欣慰的说道:“小爷,难得这位越国景成公主巾帼不让须眉,你该不会管得了人家了吧,就让她陪着你。
若是你死了,想来我们也活不了,只是早晚一些而已。
你就不要固执了。”
王禅嘿嘿一笑道:“盗兄说得不错,景成公主我自然使唤不了,可你还是可以使唤。
今天两次意外,让一些无辜百姓丧生,小子于心不安。
不论结果如何,大家一定要相信我,自然可以脱困而出。
所以出去以后,你还要找些钱财来安抚于这些百姓。
相信你能做得到的。”
王禅此话也是发自内心,他来吴都作事,还没有出过出此多的意外,这次地宫之中还是头一遭受挫,所以多少难与释怀。
“先生放心,只要我盗拓能出得此地宫,此事包在我身上。”
王禅刚才在与盗拓说的时候,其实手已搭在旋关石上。
一股内劲顺着旋关之石注入,此时已十分清楚内部机关。
“天地否卦,是为天地之道之反向,若到极时,则否极泰来,一切皆顺利无阻。”
(王禅所说正是易经六十四卦中的天地否,与地天泰两卦,正好算是错卦,一个天上上地在下是为否,一个地在上,天在下是为泰,否极泰来成语就是因此两卦而得名。)
王禅边说,边用手按住旋机之石。
顺时扭了三圈,却又反过来扭了三圈,正是天地否卦,随后再倒转过来,先回扭三圈,再顺时三圈是为泰卦。
最后机括停下,再随手向内一推。
只听得一声巨响,身前的石壁竟然向内缩去,一直缩回足有三丈有余。
而正好在侧面留出一个三丈方圆的侧门来。
只是刚才的铁门却是纹丝不动,说明王禅刚才的推论是正确的,此处之门正是与外面之门相对应,虚实相生。(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