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等下次见到蝶儿,我都不知道该跟她如何解释了。”
“我可没有你说得那么好,只是一个躲在阴影之中的胆小鬼而已,可不要给我戴这么多高帽子。
至于蝶儿,你需要解释吗?
刚才你说得不是如此堂惶,现在怎么又会怕身边的三位姑娘了。
难道你心里本就有鬼,才会想着让我帮你解决,我可没有你这般好心,我只是一个自私之人!”
墨翟也是套用刚才王禅用鱼肠剑所作的论断来反驳王禅,这让王禅一时之间竟然真的无语了。
刚才还是墨翟心里有私,可现在他也不知道墨翟所问又当如何,他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心里所想是什么了。
“你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墨小子,你一惯秉承的兼爱之说难道忘了吗?”
王禅现在显得有些无奈,只得低下气来,像是求着墨翟。
“你鬼谷王禅也有解决不了之事,说出去怕也会成列国的笑话了。
再者兼爱非是对个人,更不会是对你,兼爱是对普天之下的百姓而言,可你却天赐灵婴十分特殊。
不过你也不要着急,蝶儿到是一直关心于你,托我告诉你。
梦魇之术其实只是阴符之术,若用另一个阴符之术,就可以把施法之人,与受控之人隔离开来,不受施法者控制,若是要解救中了梦魇之术的人,那么这该是一个破解之法。
听闻你两次入了梦魇之术而不死,说明你已知道在梦魇里的破解之法,想来对你并非什么难事。”
墨翟玩笑归玩笑,还是把化蝶对阴符之术的感受告诉王禅,让王禅能从容对付梦魇妖人。
“梦魇世界,其实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只是看起来与我们身处的世界又有不同,而且每一个人的梦境都不一样。
我曾进入过费无极的梦境之内,他的世界与我第一次进入梦魇的世界又不一样。
普通之人的梦境无非只是得与失的世界,是现实世界的重组,所谓梦魇就是让人在梦里陷入极度的痛苦与恐慌之中,梦魇之术就是要把这些人的梦里的所得全部剥求,让这些人陷入一个失落的世界之中无力自拔,那么这些人纵是回到现实世界里,他们也会因为心智要认为他们失去了所有,才会成为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对于其它人来说,若要梦境之内把最珍爱的东西拿走,那么就会是最大的梦魇,失去最珍爱的东西,也是人最痛苦的。
人许多时候并非真的怕什么鬼与神魔,而是怕失去所有,这是人以生俱来的。
而梦魇之术正好利用了人性里怕失去这一点贪欲,让在梦境里失去所有的人无法走出梦魇。
我之所以能两次脱出梦魇之局,第一次是因为施法者无法知道我最怕什么,所以他无法设置我真正的梦魇,他所设的梦魇无非是依普通之人而设,所以我毫不费力,从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脱困而出。
可第二次就不一样子,我进了入费无极的梦魇之中,足足七日才饶幸脱逃,那么说明施法者对费无极十分了解,可我对费无极却并不了解,之所以进入他的梦境之内,就是想要得到他的信息,所以他设的梦魇很难破除。
而费无极在第三日就在梦魇里死了,他的本意也是不想我活着走出梦魇,走出他的梦魇,毕竟他一死,我就会困在一个死人的梦境之中,纵有万千本事也无法逃出。
这或许是他与设此梦魇之人的约定,或许也是他自觉有愧于梦魇妖人,在自己将死之际,不忘帮梦魇妖人除了我这个让人讨厌的人。
可我却非是一个短命之人,冥冥之中自有神助,在梦境之中,我依然保有着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所以正是我身上的六个不为人所知的阴阳古币救了我,在一片黑暗与虚无已死去的梦境里逃脱出来。
若要解救被梦魇控制之人,进入他们的梦境,必须知道他们最怕什么,才会知道梦魇世界,这样才能找到破解之法。
所以施法者并非可以对任何人施法,被施法者,都是他熟悉的人,也只有这样,才能通过梦魇控制被施法者。
现在楚都我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已被梦魇控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解救何人。”
王禅还是把他对梦魇之术的理解透通的对墨翟说出,毫无保留。
“原来你早就清楚,不过你跟我说那么多,难道是怕我也会中了梦魇之术被人控制吗?”
“把自己心里的秘密藏起来,让任何人也找不着,这样你就不会怕梦魇之术了,要不然,除非你不怕失去,心里已真正坦然。
以你如此大的本事,肯定会有不轨之人想着利用于你,那些居心不良之人,可是什么都作得出来的。”
“那我还得谢谢你啦,既然如此,你还是小心一些的好,楚都这些妖人实在已无人性,可你却放任他们残害百姓,这难道就是你在楚国的谋算吗?”
墨翟此时也有些不解,为何王禅明明知道这么多,可他却还是放任着梦魇妖人作恶,这对于墨翟是不理解的。
“刚才小子也已讲过,他们控制着一些人,小子还不明确,所以怕因小失大,反而让更多百姓遭殃,不过既然有师兄来了,小子就可以放手而为,难道你不愿意帮我吗?”
王禅也是打蛇顺棍,想借着墨翟为自己撑场面。
“刚才那个黑衣人,我本想除了他,可还是没除,就是怕反而误了你的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靠天靠地,也只能靠你自己,若说想凭一壶酒,就让我当你的打手刺客,恐怕也太过寒酸了。”
墨翟再次饮了一口,这一次是坐了起来,用手执壶而饮。
刚才虽然饮得逍遥痛快,可却失了饮酒的乐趣,所以用手执壶来喝,这才是饮酒人的本色。
“女人你不要,宝剑你也不屑于顾,酒又嫌少,你还真是一个难与侍候之人,不若我们在这大江之中比试比试,谁赢了就听谁的如何?”
王禅此时也是有此兴起,他也多时未使用天问九剑了,而此时墨翟正好是一个难得的对手,可以一展身手,松松筋骨。
“听闻你在吴国雁落九转独战离魂尊主,可以一剑三式,看起来你已是稳赢了,我这个师兄只能甘拜下风了,不过既然你如此兴致,师兄又怎么好拒绝呢?
只是现在并不是时候,十日之后若是在大江之上,你楚国龙舟能赢我宋国龙舟,那么我就陪你在大江之上打上一场。
若是赢不了,那么你就陪我打上一场,这样也算成全于你,至于帮得了帮不了你,那就另当别论了。”
墨翟还是体贴王禅,若两人在大江之上比试一场,无形之中就可以为王禅一壮声势,毕竟天问九剑许多人都并未真正见识过它的威力。
同时墨翟也想借此来壮宋国的威势,毕竟现在楚吴交好,那么宋国将来很有可能成为楚国的征伐对像,若是通过一场比试,让其它列国知道宋国有墨翟在,那么其它列国自然也会掂量。
同时也是给王禅提个醒,虽然王禅在北方四城实施新政,意在牵制巢邑三城,可谁也保不准王禅会只是一个借口,而向北征伐才是王禅的真正目的,这对于墨翟来说,他知道王禅的图谋,所以也是在王禅面前显示实力。
“在大江之上,墨小子,你觉得你们宋国的龙舟队能赢吗?
难道你想亲自上船去比试吗?”
宋国地处中原,所以就没有楚国如此便利,水系纵横,大江横穿而过,这是楚国的优势。
“师弟,任何事并非需要亲为,鱼在水中游,鸟在天上飞,皆是它们知道水之性,天之性。
船在水中走也是一样,若不能适水之性,那么纵是最好的渔夫也未必划得快,就好比人一样,若不知道天地之道,那么又如何能在天地之间遨游呢?
我当然不会亲自上阵,可师兄亲手做的龙舟,你觉得没有胜算吗?”
“这到也是,师兄的机关巧术师弟可是望尘莫及,既然如此,小子我到是翘首以盼,希望能与你在大江之上比试一番。”
王禅内心还是十分震憾的,虽然宋国没有楚国如此多的水域,可墨翟却并非没有准备,包括将来以应对南方列国的征伐,墨翟已是未雨绸缪,作足了准备,若是有适当的器具,楚国想攻下宋国,有墨翟在还真是困难。
王禅看着这个至交好友,将来也会成为强劲的对手,心里也是十分欣慰。
“你既然来楚,使团却并未到楚都,不知师兄可否到小子府上住宿,小子也也可一尽地主之谊,而且明日楚国令尹大人有宴,你也可以陪师弟去喝几杯。”
“你府上师兄就不敢劳烦了,我还是习惯独一独往,至于你那些俗事应酬,师兄更不愿参与,你的酒我也喝完了,你难道还想陪我在此露宿一晚吗?”
王禅一听,不得不站起身来,他此时还没有墨翟这般逍遥。
“盛情相邀你却不领情,那么小子这就回去睡觉了,希望大江之上风平浪静,师兄沐浴月光之下,能睡得安稳。”
王禅说完,在船上一踏,故意把船摇恍起来,人却向着楚都飞去。
墨翟并不注意,虽然身怀绝技还是险些被王禅的恶作剧弄下水去,一条小船,竟也激起了不少浪花,溅了墨翟一身。
墨翟只能看着王禅融入黑夜的身苦笑一声,有如此良友,如此对手,还真是人生幸事。(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