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翌说:“这就是他来找我的原因。”
六子来了兴趣,他说:“说说看啊。”
白翌叹了口气说:“小赵说在那些出土文物中有破解的方式,但是他说这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就会失效。说的时候差不多是一边嚎,一边说的,我看他差不多快崩溃了。”
我呼了一口气说:“那还帮什么,只要他一个人守着秘密,他不就可以快乐成长了么?”
白翌说:“这个方式是那个老头告诉他的,而现在老头死了。他觉得这个方法可能不靠谱。”
白翌忽然想到什么继续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古蜀国人其实就是当年蚩尤九黎之一。算是战神的部落吧。”
六子和我对看一眼,我说:“这貌似只是一个传言。”
白翌说:“这不清楚,但是那地方在上古的确算得上风起云涌,而且有很多的古城帮和部落都在打古蜀人的注意,他们的军事发展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发达起来的。可谓外忧内患。而且自此之后古蜀国就再也没有壮大过。
我这头可能没法子再进一步探查到什么了,六子你看能不能再让我们看看那些文物,至少看一下那面具。也许从中我们可以知道关于考古人员死亡的秘密。”
六子面露难色说:“如果单单隻是想要看文物,说不定我还能通关系,但是那老头好死不死的把那面具带脸上,那玩意现在估计在警察局,条子那里是我的软肋我没办法。难道要我找我老爷子出马?”
我忽然想到什么说:“对了,为什么不去问你那同学要他画的图呢?也许可以查到什么。”
白翌摇头道:“我一开始就提出了要看图,但是那些东西已经被洪水冲走了。所以这一次的挖掘工作等于失败了,最后抢救式地把文物弄出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而现在这些东西都上交国家了。咱们有足够牛逼到把东西从国家文物局挖出来么?”
我没有办法,不过白翌继续说:“不过,我觉得有一点很在意,就是东西第二次弄出来之后那些人没有事,只有第一批人出了事,我觉得问题可能并不是在于他们触碰了这些文物所以遭到诅咒,他们肯定有什么隐情。”
我见白翌难得那么上心去操心一件事,心裏总觉得好像有地方不太痛快,我不冷不热地说:“难得你那么上心这事,老同学嘛,能理解,我和六子两个人能帮总会帮的。”
六子挑着眉毛说:“安子,口气有点酸呐。”
我本来就不痛快,被那么一嘲笑更觉得这事越来越无趣,我说:“既然你们也没什么头绪,我就先走了。需要帮忙就喊一声。”我对着白翌说:“你回去么?”
白翌抽着烟还在想什么,我又问了一声他才说:“不回去,我等会还得去小赵那里一次。”
我讨了个没趣,悻然说:“随便你。”说完就直接往外走,六子在身后喊了几声。
我走出店门口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忽然我觉得好像有一个人在偷看着我。我往街对面看去,发现街对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带着一只半个古怪面具的人,另外半张脸还没看清楚忽然一辆公交驶过,那个古怪面具的人就消失了。
我嘴裏喃喃道:“死亡祭祀么……”
回到家中,我越想越后悔,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无理取闹,不过傻逼归傻逼,我还是忍不住还是往这事上琢磨,按照白翌的说法,他们是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才会被诅咒的,难道是因为发现了那只神秘的面具?不过更加让我纠结的是为什么唯独那个小赵活了下来,他口中的那个解决的方法到底是什么?这事让我总觉得非常扑朔。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多久听到了开门声,估计是白翌回来了。过了一会除了开门声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关门声。白翌不会那么粗心。我睁开眼睛听着门外的动静,但是门外除了开门的声音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随后我听到了凳子的拖动声,非常刺耳。我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但是不知什么时候我发现居然在墙壁上挂着有一个面具,那个面具似笑非笑地贴在天花板上,就像是一张古怪的人脸。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那死去老头的半张脸也出现在了墙壁上。与此同时我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好像有一个人拿着一把刀在我脸上划了一下,我马上打开床头灯,那个面具又消失了,随后便是嘭地一声关门声。我吓的跳了起来,摸着脸发现没事,于是立马跑到客厅,发现门口居然放着白翌平日里喝茶的茶碗,那个茶碗就那么开着放在大门口,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含义。反正这绝对不正常。我马上打手机给白翌,他一接起电话我就问道:“你回来过了么?”
白翌反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听他那么一说就知道事情又麻烦了,我说:“我又看到了那个面具,它好像盯上我了。”
白翌没有说话,他说:“我马上回来。”
在挂断手机的那一瞬间,我好像听到那个叫小赵的男人的声音,他有些焦急地说:“我还没有说完……”
但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我的手机信号就被挂断了。我把灯打开坐在客厅里,那个面具总是让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或者说那表情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却怎么都记不起来。我又开始回想着整件事,古蜀国的文物、老头莫名的死亡、考古队的遇难,最后是小赵口中的破解之法。这一切好像有这什么隐秘的联系,但是我不知道。那个面具与其说让我感觉到死亡的恐惧,还不如说感觉到一种内心的不安和焦虑。就像前面那个好像有一把刀子顶着我的脸一样的感觉。看着面具的表情总觉得内心某一种平衡会被打乱。这难道也是古蜀人的秘法?那么它和死亡又有什么关系?
终于白翌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我已经抽掉了半包烟,他看着我说:“出了什么事?”
我说:“那个东西貌似跟上我了,妈的!开始越来越麻烦了。”
白翌坐下来说:“别着急,我那头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我说:“什么眉目?”
白翌说:“你来电话之前小赵正好要和我谈论关于破解的方法。但是我怕你出事就先回来了。”
我说:“哦?怎么弄?说不定我也需要。”
白翌摇头道:“我答应小赵不能说。”
我一听这话,大脑停顿了三秒,脑子里只反映出一句粗口,我冷笑道:“哦,不能说,没事,没事!那鬼玩意盯上我也没事,大不了我也跟着那群考古队一起去下头报道。”
白翌叹着气说:“你不要耍性子,这事我本来就不想让你掺和进来,谁知道六子居然把你带过来。”
我听到此处气的肺都要炸了,倒是一扫前面的不安和后怕,我恼火地站了起来,压着火嚷道:“哦,你是看不起我还是怎么的?觉得我碍事?还是怎么的?”
白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他慢慢开口说:“这事太复杂,我还没有理清头绪,你掺和进来会有危险。”
我被他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站在那里你了个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白翌看着我,他嘴角微微一翘,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继续板着张脸语重心长地说:“这事小赵找我我也没说要帮忙,但是现在既然闹出人命我觉得也不能放手不管,毕竟那么多年的交情,我不可能不管……”
我被气双肩都开始抖了,我破口而出道:“妈的,你和他谈情,和我谈什么?”
白翌眼里划过一丝严肃,他朝我走来,捏着我下巴说:“你说呢?”
接下去我依然是我了个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我一咬牙说:“我,我他妈的当然是……”
忽然白翌的手机响了,他一脸失望地低声骂道:“真不是时候,差一点就逼出来了……”
我瞪着眼看着他,感情这家伙是故意来气我的?真是吃饱饭没事干了。我扯着嗓子刚要开骂,他伸手阻止我别出声,听了半天,他说:“别急,现在得等验尸报告出来。你急也没用。”
又过了一会白翌道:“你说的那个方法我不知道行不行,而且也没法验证,我觉得有必要再等等。”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问道:“怎么说?”
白翌说:“那小子生怕我说漏嘴,还在叮嘱我呢。”
我郁闷地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找你帮忙,怎么搞的那么不信任人呐,你也真会帮他,吃饱了撑的。”
白翌叹了口气说:“没办法,大学的时候他帮过我,而且他虽然大脑有些短路,不过人不坏。”
我重重地呼了口气道:“哎,你要帮就帮吧,反正我管不着。不过这事既然惹到我了,那么我也不会什么事都不做。”
白翌看了我两眼,假装唉声叹气道:“哎,难得的机会,可惜了,距离你上次吃醋发飙好像过了好几年了吧。”
我还没再次发飙,就轮到我的手机就又响了,来电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六子。
六子说:“安子,白翌回来了么?”
我说:“回来了,怎么了?”
六子说:“哦,验尸报告出来了,老头子是被人给杀了的。这不是什么诅咒显灵,是一起凶杀案呐!”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
六子说:“我不是说了么,那老头是我老爸的旧交,我刚到家我家老爷子就接到内部消息了,说验尸报告出来了,本来以为是什么诅咒,搞了半天他是被人给下毒干掉的。”
我愣了一下看着白翌,说:“也就是说他不是死于诅咒,而是被杀掉的?”
六子说:“就是那么一回事,我想白翌估计还在那里折腾诅咒什么的,现在告诉你们这个也算让你们安心一下,不过至于那老头和谁结仇这真不好说。警方已经在调查了,你们还是别参合了,别搞到最后成了莫名嫌疑犯了。”
我嗯嗯得答应了一番,白翌在边上也听着,我挂断电话把这事和白翌再说了一遍,白翌说:“老头子是他杀,这可以肯定么?”
我说:“六子的消息或许不靠谱,不过他老爸说的话基本可以相信,那么这一次就是谋杀案,和诅咒没有关系,不过那面具又是怎么解释?还有前面我遇见的那些事情总不见得是我的幻觉吧。”
白翌说:“不过目前看来这种高密度的死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诅咒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