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翌继续说:“但是,这部片子本身就是闹鬼的一部分,还有就是它的名字,一部片子几乎是整个影片的灵魂核心,它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一定有它的用意。”
我回答不上来,但是按照白翌的引导,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被我抓住了,只是我依然无法了解它。
白翌看着我自己给出解释说:“因为这个鬼要我们找到它。”
白翌继续说:“你看,首先这部片子裏面没有出现过鬼魂,但是如果出现了呢,剧情中缺少了一个主角,假设拥有这个主角,那么这个鬼片就成立了。而恰恰我们无法找到……”
我咬着嘴唇,有些不甘心,继续补充说:“但是实际上鬼是存在的,它就隐藏在故事内,所以故事的名字就叫做Gaze At Me,它的意思就是要我们看着它,并找到它。于是故事的名字就是目的,而六子就像被催眠了似的寻找这个鬼,但是却依然只能揭开第一个镜头,而其他的,他没有办法揭开,因为再也没有脸出现过了。”
白翌打了一个响指说:“没错,就是这样的。”
此时,突然QQ跳出了那个灰色的头像,我们点开一看发现它只上传了一张图片,图片刷的很慢,但是我们发现这张图片是一张死人的遗体,突然从QQ弹出那么一张图片,我心中还真的不适应,这张照片中拍的是一个棺材内的镜像,在堆满鲜花的棺材内只露出了那个死者的脸,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脸孔,苍白的就像是蜡做的。被殡葬化妆师花了一个非常难看的妆容,显得有些不男不女。深红色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仿佛即使死亡这两脸依然无法解脱。
我忍不住问道:“这是谁?”
而后那个QQ便再也没有跳出消息,它直接下线了。
白翌说:“这张照片是暗示。”
我说:“废话,否则还发给我们当讣告啊。”
我继续盯着照片看,看久了之后对于死亡的那种排斥感逐渐消退,突然我说:“脸,对了这张照片内除了脸以外没有其他的部分。”
白翌点着烟笑着说:“呵呵,有意思,我终于知道它取这个名字的意思了。”
他抽着烟,他拿出一张便条,写了第一个字,脸。
说完片子继续放,第二个镜头,被白翌一张张的找出来,随后他停在其中一张,说:“你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么。”
我盯着画面看,发现在这镜头内的那个男人逃窜,但是他的影子却留在了远处,而随后的下一秒影子便消失了,而奇怪的是,影子应该是黑色的,但是这个影子居然和那些霓虹绿灯一样是绿色的,如果不是我看到这树影中出现的两层叠影,根本不会发现这一个居然是人的影子。而这一层变化也同样只有一帧的时间,绿色的影子和男人分离了。
我看着画面说:“影子,第二个画面并不是脸,而是鬼的影子。”
白翌在纸上写下第二个字,影。
白翌起来倒了一杯茶,递给我说:“于是,这个人一口的名字含义我们也明白了,它的意思就是合字。需要我们合起来拼凑出一个真正的鬼,这就是这部片子要我们做到的,我觉得只要把整个鬼拼凑出来,或许六子就有救了。”
我挑着眉毛说:“你那么确定?”
白翌吹着茶汤说:“是与不是,就看我们接下去的成果了。目前为止我们知道的只有形,也就是脸,接着是它的影子而已,单单就这些救不了六子。”
我问白翌要了一根烟,淡然地说:“而且,那个东西明显一直都在注视着我们。”
此时已经深夜,风把窗帘吹的乱舞,屋子里的温度非常的低。我们心中的疑团还存在着,同样的我们也感觉到还有另外一个人正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它给了我们必要的提醒,但是却不是真正的在帮助我们。这阵古怪的风就像是之前那具尸体的照片一样,它在回应我们的推理。之后的好几个小时,无论我们如何的放大,或者是缓慢播放,都再也无法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们再一次地进入了僵局,这部短短才十几分钟的片子,却反反覆复让我么看了三四个小时之久。
我捂着额头说:“不行了,眼睛报废了。乐敦都救不了我。”
白翌也看不下去了。他直接捂着自己的眼睛说:“你有什么线索么?”
我说:“没,我已经到极限了。”
白翌没有说话,他捂着额头看上去像睡着了,但是我的大脑内却在不停的旋转,仿佛有什么东西是我已经抓住了,但是却又无法明白。突然我想到什么,自言自语说:“对啊,和第一个一样,我们两个白痴犯了和第一次一样的错误,我们一位的照脸,第二个镜头内的却是影子,我们这次拼命的找影像,这第三个也许并非是图像呢?”
白翌拿开捂着眼睛的手,他缓缓地坐直,说:“好小子……对啊,第一个是形态,第二个是影子,那么第三个画面出现的是猫,这只猫的反应像是听到了什么东西!于是,第三个是听觉!”
我立刻打开电影,我也管不得邻居会不会上门投诉,直接把影响开到最大。第三个画面里除了捶面团的声音就只有女人低声的说话。说得是家乡话所以我根本听不懂,我反覆地播放着那只猫出现反应的影响,突然白翌说:“你听!”
我屏着呼吸,果然在老板重重扔下面团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很细微的一声叹息声。几乎在那一瞬间,老猫便就有了反应。那声音非常的轻微,而且只出现了那一瞬间。也只有这只猫注意到这裏还有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其实是一个鬼。猫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个未知声音的惊恐与敌意。
白翌快速地在纸上写上第三个词:声音。
于是这个隐藏在片子内的幽灵已经露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只是光这些依然不够,它还是要我们继续注视它。我此时都能感觉到在这冷冽的夜风中就有这个鬼的气息,它对我们的表现很满意,但,还远远不够。
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白翌说:“接下去是最后两组镜头,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一个人需要有形态、影子、声音、还有什么?”
我没有说,继续播放着第四组镜头,那所学校……
突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心想完了,估计是邻居被吵醒了,来找我们算账。
我不安地看着猫眼,突然发现居然是六子。
我舒了一口气,马上打开门,六子此时只穿着一身病号服,脚上也只是拖鞋。头发乱的像鸟窝。眼睛已经凸得像ET了,他呆滞地站在门口,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他身上应该没有钱吧。
我大惊道:“你怎么来了?”
六子的视线没有交点,捏着拳头显然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又喊了一次,他颤抖说:“学校里有气味。”
我没有明白,六子的眼睛通红,他恶狠狠地盯着我,然后重复了一遍说:“是气味。”
白翌说:“什么气味?”
六子眼神漂浮不定,他焦急地说:“你们闻不到么?”
我和白翌对看一眼,六子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大口喘着气说:“气味,你们怎么会闻不到,难道我又猜错了?”
白翌说:“你的意思是你当初看片子的时候,你闻到了味道?”
六子虚弱地点着头,他说:“没错,闻到了,就在画面停止的那一瞬间,我的确闻到了,也就是再拿个时候我就开始没办法控制自己。但是味道非常的短暂。”
白翌看着我说:“有可能,因为我一直点着盘香,而第一次我们却都没有注意这些,六子也是在反覆回想之后才想起来的。”
我提出不同的看法说:“但是他现在这样,得出的信息出错的可能性非常大。”
六子虚弱地想要再说什么,但是已经彻底没力气了。我和白翌把他架着拖进房间,让他躺在床上。出乎意料得是当他进入房间之后,他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些,白翌说这可能是熏香的作用。
但是六子说的气味我们并没有闻到,而且我们也没有把握在没有熏香的辅助下去看那部邪得近乎妖孽的鬼片。
六子又开始痛苦地翻来覆去,他自言自语地说:“不要再想了……没了,真的没了……”
我看着他这样子,说:“把他继续送医院吧。”
白翌摇了摇头,他说:“没用的,送医院他的情况依然会恶化。干脆赌一把,我撤掉熏香,再看一遍片子。”
我看着六子,说:“赌大了吧。”
白翌说:“没办法,其他我们都可以证实,但是唯独气味我们只有靠自己去感受,我觉得只要确定了这个,最后一个镜头影藏的东西一定会呼之欲出。”
我咬着牙说:“灭了,赌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