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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马老二的话,我顿时了然。
就说嘛,做生意的哪有不赚钱的,怪不得那么晚还空车跑生意,原来是有这帮乘客打底,是怎么都不可能亏的。
只不过,这些乘客显得有些古怪,显得有些沉默寡言,上了车既不扫码付账,也没掏钱给马老二,就各自找位置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连闲聊的话都没有。
更让人郁闷的是,这些人也不晓得是在肉联厂还是污水处理厂上班,身上带着一股很臭的味道。
我以前只在那些专门负责处理动物下水的屠户身上闻过这种味道,这种臭味儿真的很冲,比我在火葬场烧尸的味道还要冲,让我呼吸困难。
臭味的袭击,乘客们的怪异举动,再加上不付钱的做派,让我忍不住开口低声冲着马老二问道:“马叔,他们是做什么的?我看上来也没结账啊?”
马老二笑了:“他们的钱都付过了,都是固定客户,天天在那个小厂里干活儿很累,上了车就会眯一会儿,到地方了我会停车叫他们下去的。”
我这才明白,想起看到的新闻上说,国家还有好几亿人月收入低于一千,不由得心中泛起同情:大家都是生活所迫,都不容易。
虽然马老二没跟我说那个小厂是做什么的,我也差不多猜到了,肯定是加工动物内脏的小作坊,要不然身上不会那么臭。
这种工作又累又脏,因为经常接触粪便和动物内脏,还容易染病,不是为了那点工资,没人愿意做这种工作。
知道了真相后,大概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我觉得车厢里的味道也没那么臭了。
夜色已深,中巴车行驶在省道上,除了对面偶尔射来的车灯,车厢里一片黑暗,只有低微的鼾声偶尔传来。
在这种环境下,我也觉得有些发困,反正马老二是同村的,我也不用担心坐过地方,也跟着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四周的情况有些不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坐在中巴车里,但是中巴车却换了样子。
中巴车里到处都是污泥和浑浊的污水,充斥着一股腐烂的味道,而那些坐在位置上的乘客,各个都是扭曲挣扎的姿势,双目圆睁,明显是死去已久。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一个激灵,就想挣扎起身,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有点像以前遇到的鬼压床,根本动弹不得。
接着,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我感觉到中巴车外面似乎有人影在晃动,隐隐约约有一个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偏差?”
“大人,我们都是严格按照仪式进行的,我们也搞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一次,回答的是一个娇媚的女声。
我听着这女声相当的熟悉,可是仔细去想,又想不出这女人到底是谁,在哪里见过她。
就在我思索这女人到底是谁的时候,车顶忽然传来了铁皮被尖利物刮动的难听声响,就像是谁在用铁耙子刮铁皮,声音无比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