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玮应了,冲赵琇笑一笑:“妹妹可有话想跟世子说?”
赵琇正要回答,见张氏眉头皱了一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改口道:“我能有什么话?你只把自己想说的写到信里就行了。这可是正事儿呢。咱们不过是借哥哥的名义,问候一声广平王。”赵玮一笑而去。
赵琇目送兄长离开,回头看祖母,腼腆地笑了笑。
张氏微笑着有些赞许:“你哥哥又糊涂了,你一个女孩儿家,能有什么话跟世子说?小时候闹着玩就罢了,如今你们一年比一年大了,男女有别,就该避避嫌。”
她就知道!一定是这个原因!
赵琇忍住叹气的冲动,甜甜笑说:“哥哥也就是随口问一句罢了,其实世子恐怕都不记得我了呢,我也不大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不过是七年前跟他相处过几日罢了,勉强可以说是朋友。”
张氏叹了口气:“若咱们家还在京中,两家常来常往,你和世子在一处玩耍,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可如今咱们家不比往日了,广平王府的处境也有些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只要在心裏记着殿下的恩情就好,别在外头随便说嘴。”
赵琇连忙答应下来:“祖母放心,我从来不在外头乱说的。”
张氏微微笑了:“祖母知道,我们琇姐儿最是乖巧不过了。方才在屋里做什么?又在练字么?”
赵琇忙道:“不是,在练针线活呢。我让碧莲教我些新花样。”
张氏听了欢喜:“这样就很好,这才象是个女孩儿的模样。”又道:“陶县令日前将女儿从老家接过来了,他素来对我们家极客气的,我们也不能失礼。过些日子,桃园的水蜜桃就能采摘了,你挑些好的出来,下帖子请陶姑娘上门做客,好生认识一下吧。陶太太从前跟我提过,她家只有这一个独生女儿,比你大几个月,是个柔顺懂事的性子,想来与你应该合得来。”
赵琇的小伙伴只有族里那些侄女们,连个同龄的堂姐妹都没有,听说有机会认识一个不错的新朋友,也很高兴,立刻就答应了。
等她回到房间,看到多宝格上那只朴实无华的花梨木匣子,忍不住走过去将它拿了下来,放到书案上,打开盖子,里头是个沉甸甸的锦袋。
这是那年赵玮从京中回来,捎给她的广平王世子高桢所送的匕首,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让她带着这把匕首,遇到危险可以保护自己?
赵琇扑哧一声笑了,打开锦袋口,轻轻摸着那光滑的紫檀木把手。
其实他是个挺细心、挺会关心人的孩子。如果不是他父亲广平王遭到了暗算,不得不辞去储位,他就是皇太孙了,日后也有很大的希望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如今一切成了泡影,他会不会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