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玮瞪着妹妹,一脸的不敢置信。
赵琇虽然心虚,但虚张声势还是懂得的:“有什么不对吗?哥哥刚才回落梅院的时候,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我问你是怎么了,你又不肯回答。我想到你是刚从栖凤斋出来,才变成这样的,就想去问问世子是怎么回事。”
赵玮一窒,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失神居然是妹妹主动找上高桢的原因,一时间内心的苦涩真是无法言表:“是……是这样吗?”
“没错,就是这样!”赵琇觉得自己说谎说得越来越流利了,本来嘛,她也不算是在说谎,她的确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去找高桢的,当然也是打算顺便将礼物送去。至于后来高桢跟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那完全是意外,是不可预估的。
她还说:“况且我跟世子之间的小口角虽然算是解决了,总要亲自过去露个面才好。光是靠哥哥从中说和,我不露面,明儿还走了,好象有些不够礼貌,也容易让人误会我还在生他的气。现在好了,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以后也不会留下什么心结。”虽然……现在变成了为别的事而纠结……
赵玮现在的脸色就很纠结:“妹妹这么说倒也没错……”想想妹妹对高桢提亲的事一无所知,她平日就经常去找高桢说话玩笑,如今会再去也是寻常事。反而他要是表现得太过抵触的话,还会引起妹妹的疑心呢。倒是高桢,不知对妹妹说了些什么没有。
这么一想,他连忙问妹妹:“世子都说什么了?他……”咬咬牙,“他有没有说我为什么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离开栖凤斋?”
赵琇不好意思说她进了栖凤斋后很快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只能含糊地讲:“我没问出来……”然后立刻补救:“那么哥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而变成那个样子呀?”
赵玮哑然,想起广平王刚才跟他说的话,也只能含糊混过去:“没什么,我当时在想别的事……”
“是吗?”赵琇心裏其实挺怀疑的。觉得哥哥好象在瞒着她什么。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呢?他一脸恍然地离开栖凤斋,刚才见到她从栖凤斋出来,又好象受了惊吓的模样……
赵琇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高桢都能当成对她表白了,他会不会……对赵玮说过些什么?比如我想娶你妹妹为妻之类的话……
赵琇心下猛然一跳,只觉得依高桢的脾气,这种事他真的做得出来。若是这样。那哥哥他……
她小心地偷看了赵玮一眼,心裏有些拿不准他对她跟高桢之间的事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不过……他和高桢也算是发小了,素来交好,应该不会激烈地反对吧?他好象不希望她去见高桢……也许是希望她能避嫌?
赵琇心裏乱糟糟的,赵玮也是千思百绪。兄妹俩各怀鬼胎,就这么静静地同行回到了落梅院中。
他们不约而同地在进屋前收拾了表情。张氏压根儿就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还微笑说:“你们兄妹怎的碰得这样巧,竟一起回来了?”
赵琇干笑了两声:“是呀,在林子里遇见了。”
林子离栖凤斋和芙蓉楼都还有一段距离呢,张氏没有多想,只是说:“那林子里怪冷的,水汽也大。走个路都看不清道儿,偏你总喜欢到那里去。”
赵玮丝毫没有发现,妹妹一句都没提起她去的是栖凤斋。只是脱去外套,坐上了大炕:“孙儿见过王爷了,提了明儿回城的事。王爷倒没说什么,只是提醒孙儿,今日有乌云,兴许傍晚会起风。万一夜里下了雪,明儿路上就不好走了。若是这样。还不如在庄子里多住几天,等雪化了。或是道路清理出来了再走也不迟。再有,就是让我们事先打发人回城说一声,让家里各处都准备好,炕烧起来,烧的炭也都置办齐全。这样祖母一回到家里,就处处都是暖暖和和的了。
张氏叹道:“王爷真真想得周全,既如此,吃过午饭就打发人回家里说吧。明儿天气如何,眼下还不知道。无论到时候能不能动身,好歹叫家里先预备下,总是没有坏处的。”
赵玮答应了,接着又说:“王爷还跟孙儿说,这时候回城也好,路上不太冷。他还要在庄上多住些时候。王府有丧事,今年过年一应都要从简的,只是宫里的礼节少不了,太后与皇上也不会让他们父子这个年过得太过冷清。想来从腊月起,广平王府也要忙起来了。王爷估摸着,他们父子俩顶多住到腊八之前,就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