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犯了这样的错。皇帝都生气了,却依然决定提前立储,可见皇长子对这件事的态度应该是让皇帝满意的。赵琇猜想,虽然不知道皇长子如何看待皇后的行为,但高桢先前求皇帝立皇长子为储,皇帝便真个立了,皇长子无论如何也要念这份恩情,不可能因为皇后几句坏话就为难广平王父子。高桢他们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吧?
赵琇暗暗琢磨着。是不是想法子给高桢送封信去,问他是否已经解决了先前的问题?她只能探听外头传的小道消息,个中真相却是不甚清楚的。有心找蒋雯问一问,可蒋雯那边已经好几日没有信来,也不知如何了。
赵琇正为此烦恼,猛然听到张氏在说:“立储是喜事,琇姐儿,你说我要不要进宫去给太后道贺呢?”
赵琇连忙醒过神来:“祖母先别忙着道贺,立储之事才开始议呢,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真正册立。太后刚生了一场闷气。只怕还在气头上。您没头没脑地跟她道贺,贺的还是皇后的儿子被立为储君,也不知太后会怎么想。”
张氏闻言把眉头一皱:“不至于吧?皇长子虽是皇后的儿子。却也是太后的亲孙子呀?要不……我就不道贺了,只去宽慰几句,这总可以了吧?”
赵琇想了想,觉得这也无妨:“您也不必提近日的传闻,只当作是闲来无事进宫陪她说笑就是了。拿些外头的趣事哄一哄她,最好别提任何跟蒋家、谢家以及安阳侯府有关的事。”顿了顿,“眉山伯府也别提。”虽然传闻里头没提丘媛这个人,但蒋雯若真的受了皇后的暗算,以她那么久都没进宫跟皇后打过照面来看。最有可能被算计的,一定是在眉山伯府喝喜酒的时候了。正巧丘媛当时的行径又古怪。可不就对景儿了?
“我好好的提他家做什么?”张氏一听眉山伯府,就一脸的不以为然。“他家与我们又不熟,我可不知道他家里的事。”
赵琇一笑置之,想了想,便回房给蒋雯写了封信。她虽不是什么知情人,却与蒋雯交好,连日通信,多少知道些内情,自然要问候一声的。蒋雯此番逃过别人的算计,但消息到底还是传开去了,跟谢家的婚事自然做罢,但因为牵连上了安阳伯府大公子,也不知道是否会损及她的闺誉。
蒋雯很快就回了信。她的笔触依旧轻快,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受到传闻太大的影响,对于跟谢襄飞的婚事,她也不怎么在意——那本就不是她父母为她选择的婚配对象,不过是太后的一个想法罢了。原本为了蒋家的利益,她嫁也就嫁了,可如今她对皇后生出恶感,只觉得这门婚事恶心至极,又怎会乐意嫁去谢家?婚事做罢,她反而觉得轻松呢。不过外界的传闻确实很令人心烦,她跟母亲商量过了,打算过两日就先回天津去,等京中风波平息了,再回来不迟。
蒋雯在天津住了很多年,在那里有不少交好的闺中密友。回京大半年,她一直在想念这些朋友,也十分挂念父亲,如今总算有机会回天津去与他们相见了,她心裏正高兴呢。
赵琇看了信,就忍不住感叹。本以为过得几日,就要先送走方仁珠,没想到蒋雯也要走了。世事变幻,还真是无法预料。赵琇寻思着,是不是要问清楚蒋家四房出发的确切时间,到时候亲自去送一送?说起来蒋雯与方仁珠离京的时间差不多,这段时间里适合远行的吉日也没几个,会不会是在同一日呢?
赵琇立时分别写信去了方家与蒋家,要问清楚他们出发的时间。方仁珠拿到信的时候,刚拆开来看了两行字,丫头便来报了:“五姑娘,大姑奶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