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打量了聂远和王路一会儿,道:“既然树皮早已经检验过了,而且都已经做成菜端上桌,害楚王世子妃中毒了,那想必就算本官现在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了。所以——”
大理寺卿说完,故意顿了一顿,才接着道:“那只能严刑逼供了。”
聂远和王路顿时大喊冤枉。
大理寺卿无动于衷,命人把刑具抬到了接风宴现场来,当着皇上和众多宾客的面,当场行刑。
叶雨潇冷眼旁观,小声地问欧阳晟:“你觉得凶手出在御膳房,还是出在鸿胪寺?”
欧阳晟微微一笑:“不管我怎么觉得,至少大理寺卿是觉得,问题出在聂远和王路身上。”
有道理,大理寺卿放过了御膳房的人,却要对聂远和王路用刑,显见得是有点怀疑他们了。
叶雨潇又问:“如果凶手的确是聂远或王路,这一用刑,他们会不会招。”
“肯定会。”欧阳晟毫不犹豫地道,“他们只是普通人,哪能受得了大理寺的酷刑,我估摸着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要开口了。”
欧阳晟猜得还真准,大理寺卿把手一挥,几板子下去,聂远和王路就开始哭天喊地,聂远更是惨叫着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招,我招!”
坐在角落里的刘氏听见聂远这几句话,吓得冷汗都下来了。
他这才挨了几板子,就打算全撂了?这会儿皇上正亲自盯着呢,万一聂远把她们供出来,整个魏国公府都要遭殃了。
陶氏急得脸色惨白,六神无主:“娘,聂远药招了,咱们怎么办哪?”
刘氏没好气地道:“那是你的远方表弟,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看看你那远方表弟,当初信誓旦旦不会把我们供出来,结果如何?”
陶氏觉得很委屈,是刘氏非要找她远方表弟帮忙的,现在出了事,却怪她?她可是从一开始就赞同她这样做的。
大理寺卿命人停止了行刑,再让人把下半身已经血迹斑斑的聂远拖了过来:“你刚才说,你要招?”
聂远重重地点头,道:“我承认,是我在树皮里掺了毒,但我是被逼无奈,这事儿是远南国的暗香公主让我做的。”
“暗香公主?”大理寺卿惊讶极了。
暗香公主本来只是在一旁看戏,却没想到这场火,居然烧到她身上来了,不免十分生气:“本公主根本就不认得你,也不认得楚王世子妃,如何会指使你下毒?”
大理寺卿觉得暗香公主说的比较有道理,呵斥聂远道:“你胡乱栽赃,看来还是刑太轻了。”
“大人冤枉,我说的句句属实,绝对没有撒谎!”聂远却大喊道,“暗香公主之所以指使我这样做,是为了栽赃给颍川王妃!”
“什么?”大理寺卿一愣,“暗香公主为什么要栽赃给颍川王妃?”
聂远道:“大人,具体原因如何,我也不知道,只是依稀听说,暗香公主刚到咱们大熙,就跟颍川王妃结下梁子了。”
暗香公主跟叶雨潇结仇的事,大理寺卿也有所耳闻,不禁多看了暗香公主几眼,莫非,这毒,真是暗香公主下的?
就在大理寺卿琢磨犹豫的时间里,对面角落里的刘氏悄悄冲聂远竖起了大拇指。
聂远这一招,真是令人拍案叫绝,不但没把她们供出来,而且还把脏水泼到暗香公主身上去了。只是暗香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灯,她绝对不会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