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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周子徽又是震惊又是激动,当时就赶紧找到封予峋说出自己心底的猜测,建议他早日舍去穆府二房与佟府,好让万岁爷看到他的忠心和决心。
可封予峋却没有听进去,那时候封远图对他态度转好,又要亲自过问他的婚事,封予峋正沉浸在重获封远图欢心的得意中,他怎么看封远图都是心疼看重自己的,哪里有对自己的半分不满?
至于穆府二房、佟府跟他的关系,封远图不是早就知道并且默许的吗?又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才忽然介意起来?
周子徽的一番苦心孤诣于是就成了封予峋的耳边风,今儿晌午接到封远图让他接待高丽宾客的旨意,封予峋还在周子徽面前戏谑一番,只是不成想,这一次进宫再回来,他的世界彻底变了样儿。
想到此处,周子徽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就在周子徽的叹息声中,封予峋紧闭的双眼,费劲地睁开了,血丝满布的一双眼,茫然地看着床帐,似是大梦初醒的稚子。
周子徽看着封予峋醒来,忙不迭小声询问:“主子,您醒了?可觉得哪儿难受吗?可要属下去唤郎中……”
周子徽的话说不下去了,他震惊地看着封予峋簌簌而下的眼泪,看着他渐渐扭曲的脸,然后双手使劲儿地捶着床,嘴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父皇!你怎能如此狠心……”
后面的话,封予峋没说出来,他的嘴被周子徽死死捂住,周子徽平时是断断不敢对封予峋这样的,可是此刻他没有办法,听到封予峋咆哮出来的话,周子徽顿时浑身冷汗淋漓,想都不想就直接捂住了封予峋的嘴。
“主子,您可不能再说这样大逆不道之言了!”周子徽急的一脑门子的汗,一边不敢放开手,怕封予峋还控制不住情绪,一边又小声警醒道,“主子,万岁爷对您在阖宫晚宴上晕倒一事,必然怀恨在心,这时候说不定外面就有不少锦衣卫盯着您呢!您怎么还上赶着给人家送把柄?”
封予峋没再说话,可是眼泪却越发汹涌,胸膛剧烈起伏着,周子徽还是头一次看见封予峋这幅模样,又是震惊又是着急,一边收回了手,一边取了帕子给封予峋拭泪,想说点儿宽心话,可是却知道封予峋是断断听不进去的。
其实不单单是封予峋听不进去,他搜心刮肺也找不出所谓的宽心话,封远图给封予峋突然的指婚,受打击的不仅仅是封予峋,周子徽也备受打击。
他宁愿是自己多虑了,宁愿被封予峋跟芳贵妃质疑能力,他也万万不愿见到现在的局面。
如今,他的猜测应验了,他却没有任何一丝雀跃得意,反倒是满心浓浓的憋闷,尤其是此刻对着这样的封予峋,这是他的主子,是要追随效忠一世的主,可是如今,他的主子却被斩断前程……
若是自己当时再坚持一些竭力说服封予峋,甚至不计死活地做点儿什么就好了,也不至于让封予峋落到这幅田地。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躺在,一个满腔内疚失意,一个默默流着眼泪,房间里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