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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看着托盘上刚刚斟好的茶,默默运了几遍气,这才硬着头皮端着茶进了正堂。
说实话,她现在特别害怕又抵触见到封予嶙,每一次跟封予嶙相处,甚至共处一室,她都觉得煎熬极了,有时候甚至觉得呼吸都困难,最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这种煎熬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是不是直到她死……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是太子啊,是自己的夫君啊,不管是作为臣子还是妻子,她都没有反抗的道理。
太子妃轻手轻脚地进了正堂,放下托盘,斟了一杯茶,双手递到太子的面前:“殿下,请用茶。”
封予嶙没有去接那杯茶,连看都没看一眼,他缓缓抬起头,阴沉的一双眼直直地盯着跟前毕恭毕敬的太子妃看,只把太子妃盯得再一次喘不过气儿来,他这才缓缓开口:“尹广泉今天过来给你请脉了?”
太子妃的手一抖,好在茶水没有溢出来,她将茶杯放在桌上,一边低着头,屏住呼吸,小声道:“回殿下的话,尹院首清早过来给妾身请脉的。”
“尹广泉怎么说?”封予嶙阴恻恻地问,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气还有讥嘲,“还是说你身子无虞,好端端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这语气还有这话,都让太子妃感到了侮辱,她觉得难过,又无地自容,她把头垂得更低了,同时竭力忍着让自己别掉眼泪,一边轻轻地点点头:“殿下说的是。”
太子妃的话音一落,太子的怒吼就蓦地爆发了出来:“既然身子好好儿的,什么事儿都没有,为什么你就是怀不上?!你嫁过来都几年了?孤对你还不够好吗?怎么旁人都能怀上,连那个病秧子都能!怎么偏生你这个身子无虞的就是怀不上?!”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
眼泪彻底忍不住了,太子妃眼前一片模糊,她想放声大哭,想跟太子一样怒吼,她还想大吼大叫,甚至是动手打人,她想把淤积在心底的委屈愤怒还有屈辱都爆发出来,可是事实上,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敢做,就只是浑身颤抖地站在原地,由着被封予嶙痛斥谩骂,最后,她还得卑微地跪下:“都是妾身无用,都是妾身的错,殿下息怒,别……别气坏了身子。”
“对!都是你的错!都是你无用!”太子妃的卑微请罪没有能缓解封予嶙的怒火,反倒让他怒火中烧,他咬着牙指着太子妃,狠狠道,“你知道不知道?老二如今都得意张狂成什么样了?尾巴都要翘上天了!眼看就要爬到孤头上来了!就是因为二皇子妃腹中的骨肉,就是因为他有了嫡长子,你知道父皇对他有多偏宠多看重?!今儿下了早朝,父皇还特地叫他一道去皇贵妃那贱人宫中去用早膳!当时孤也在场,就当着孤的面!你知道孤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