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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成梁不知在什么什么时候,对他而言就再不是弟弟了。
而敬成梁也没有拿岑卓当下人看待过,在敬成梁心里,岑卓一直是最特别的存在,比爹娘兄长还要来的更亲,可是明明这人跟他压根儿就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打岑卓到他院儿里的第一天,打岑卓头一次背着他踏过厚厚的积雪,送他入私塾的时候,在他心里,岑卓就成了那个最特别、最亲密的人。
岑卓的背真的好宽好暖和啊,他当时趴在岑卓的后背上,双手环着岑卓的脖子,眯着眼儿去吹岑卓发梢的一片雪花,岑卓怕痒,手在他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让他别做怪,这巴掌若是敬成栋打的,敬成梁会立时变成大气儿都不敢出的小鸡崽儿,可若换做岑卓的话,敬成梁便就没了半分惧意,非但如此,心里还有点儿说不出来的高兴,他眉开眼笑,把岑卓搂得更紧了,怎么看都像是在撒娇。
他觉得岑卓实在是太好了,比哥哥好太多了,虽然也总是成日冷着个脸,但是岑卓真的太温柔了太好了,他太喜欢岑卓了,喜欢到只要在他面前都会叽叽喳喳个没完,迫不及待地想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给岑卓分享。
敬成梁关于童年的所有记忆,都被烙上了岑卓的印记,因为岑卓参与了他的所有回忆,而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后来岑卓会参与、陪伴他这完完整整的一生,会出现在他的所有记忆里。
……
“为什么顾不上?顾不上什么?”
那时候的敬成梁对男女之事,还处在一个懵懂无知的一个状态,而能有这点子懵懂还是那些子戏曲画本的功劳,不过这说真的,他对此还真不好奇,虽然已经是十来岁的少年郎,都是能定亲的年纪了,但是敬成梁不管是外观还是内在,都明显比同龄人来的稚嫩,比起什么男女之事,他的兴趣还停留在千层酥跟牛乳茶还有弹弓九连环上。
真的跟个小孩儿似的。
说这话的时候,敬成梁一边懒洋洋地吃着千层酥,一边盯着握着自己脚的那双大手,他打小被家人捧在手掌心,养的比千金小姐还金贵,虽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但是皮肤却白嫩得跟白津津的牛乳一般,尤其像脚这样从不得见光的地方,几乎白得都要透明了似的,跟岑卓的手形成巨大的反差。
岑卓的皮肤也白,是那种有些不健康的白,但是皮肤却也是真的糙,自幼习武,也是在所难免的,所以每每这个时候,敬成梁就会忍不住地抱怨,说是岑卓的手太糙都扎疼了他,这次也不例外,小公子蹙了蹙眉,不乐意地动了动脚,想把脚从岑卓的手里抽出来。
岑卓没让他得逞,一分腿结结实实地就夹住了敬成梁的脚,然后从桌上取下脂膏挖出一坨,搓化了,然后轻轻地涂在小公子的那双白嫩嫩的脚上。
小公子身娇肉贵得不得了,尤其到了秋冬,总吵吵着皮肤干痒得难受,不涂脂膏简直连半天都挨不过,岑卓便就多了这么个日日给他涂脂膏的活儿,他耐心极好,每日睡前早起,都会给小公子一遍,尤其是最容易皲裂的手脚,直把小公子养的越发娇贵。
“岑卓,你别老挠我脚心,痒……”敬成梁躲着笑着,千层酥都吃不下去了,一边蹬着脚,一边又问了一边,“他们到底顾不上什么啊?你倒是告诉我啊!”
岑卓抬起头看了敬成梁一眼,然后低下头去,继续一下下给他涂着脂膏,一边缓缓道:“一瞧见心上人就顾不上劳什子的纲常礼法了,什么都顾不上了,眼里心里只有那人,只想跟那人做天底下最亲密的事儿,哪里还能想到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