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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指望儿子,所以陈氏能不在乎后宫的那些女人,但是却不能不在乎那些女人生下来的种,所以在后来芳贵妃得宠之后,陈氏就坐不住了,芳贵妃一个蓬门小户出身的贱蹄子,她有什么好紧张的?自然是因为芳贵妃生下的四皇子,这个颇得万岁爷青眼的四皇子,让她感到前所有无的危机,不单单是她,就连皇贵妃也如临大敌,倒不全是因为四皇子出类拔萃,而是因为芳贵妃夺了她的宠爱。
这一次联手,皇后跟皇贵妃倒是十分默契,在后宫,皇贵妃死咬芳贵妃,在前朝陈氏一门则处处压着四皇子,至于结局……
还算令人满意,不管是皇后还是皇贵妃,都没少在背后讥笑芳贵妃跟四皇子痴心妄想,蓬门小户生下来的种,也配在她们面前嘚瑟?
可她们谁都没想到,她们之间的剑拔弩张会来的如此之快,芳贵妃跟四皇子前脚一倒,皇贵妃跟二皇子就顶了上来。
很显然,这一次皇贵妃占据了上风,这些年来,后宫一直不太平,今儿个东风压倒西风,明儿个西风又压倒东风,这其中有封远图的刻意引导,也有数不清的人暗中推波助澜,但是说到底,这些年来最得意的还是皇后?她牢牢把持着后宫,她的儿子也稳坐太子之位,任谁得宠,也不能与她争锋。
但是这一次却不同了,皇贵妃跟二皇子的背后,不仅仅有廖氏一门,更有万岁爷默默出力,这与之前万岁爷看重四皇子不同,廖氏一门可不是蓬门小户,而且二皇子虽然荒唐却一向最得万岁爷宠爱……
难不成,万岁爷一直都在等着机会?一个捧着皇贵妃跟二皇子上位的机会?而她这些年来在后宫机关算计、苦心经营,难不成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裳?
陈氏都不敢往下多想,一想就会惊出一身冷汗,这一场病说是旧病复发,可难道不是心病所致?
卧病在床的这些天,她的确在静养,但是外头的消息却还是接二连三地传到她的耳中,什么皇贵妃协理六宫,什么万岁爷与皇贵妃母子共用晚膳,什么太子妃疯了……
桩桩件件都逼得陈氏心浮气躁,逼得她恨不能磨牙吮血,封远图凭什么这么对待他们母子?皇贵妃那个贱人凭什么能轻易得到所有她可望而不可即的一切?!
静养?待被打入冷宫之后,岂不能彻底来个静养?!
她不能输!太子不能输!陈氏一门也不能输!
陈氏死死咬着牙,瞪着镜中明显衰老憔悴的自己,半晌,她深深吐出一口气儿,然后苍白的手指,缓缓取过桌上的口脂,用指甲挖出一大坨来,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涂在了自己没有血色的嘴唇上,艳红的嘴唇,将她的脸衬得越发苍白憔悴,甚至还显得十分诡异,陈氏越看越是惊怒,蓦地用手背胡乱在嘴上一通擦拭,只把半张脸都擦得狼狈至极,血红一片……
“啪!”
她将那口脂狠狠地掷在地上。
“娘娘息怒……”宫女吓得面色惨白至极,声音都颤抖得不成样子了。
激怒让原本就虚弱的陈氏摇摇欲坠,她两手死死扒着桌沿儿,深吸几口气儿,这才满满缓过来,她垂着眼看着跪在满地狼藉中的宫女儿,半晌,缓声道:“起来,伺候本宫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