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染上的寒气传入被中,罗魅也没法再装睡了,睁开眼瞪着他冷硬的下巴,“不去早朝吗?”这男人,抽哪门子风,自己挨冻,还回来把她当暖炉。
南宫司痕垂眸看着她,忽而扬唇轻笑,“我有说要去早朝?”
罗魅白了他一眼,爱去不爱!
抱着她暖和又柔软的身子,南宫司痕低下头伏在她颈窝中,嗅着她身上自然的馨香,滋味别提多美了。薄唇有意无意的在她肌肤上碰触,就跟稀罕件宝物似的,亲昵又暧昧。
罗魅额头黑线连连,不是因为他过分的亲昵,而是被褥中他的反应。
好在南宫司痕也没太过分,只是在她身上蹭着,等到天大亮两人才起床。
罗淮秀被木匠叫去了酒楼后,罗魅这才开口问他,“薛柔的事办得如何了?”
本来她是打算亲自去见薛柔的,但他不同意,还霸道的告诉她会处理好、不会让她失望。不得已,她只能选择相信他。
南宫司痕正吃着茶,听她一问,随即挑高浓眉,“你应该问薛家现在如何了?”
罗魅将他手中茶杯端走,冷肃的看着他,“快说,到底怎样了?”忍了一晚上已经够了,她学不来他那些闲情雅致。
南宫司痕并未作答,反而突然问道,“听说酒楼在翻修,要不你带本王去看看?”
罗魅清冷的眸底溢出一丝不满。
南宫司痕起身,抓着她柔软的手就往外走,“去酒楼走走,顺便打听打听薛家小姐的情况。”
闻言,罗魅脸色这才好转,也顺从的跟着他出去。
薛柔在溢香院出现的事早就传开了,亲眼目睹的人可不少,人多嘴多,一传十、十传百,各种版本都有,而且每个版本都没一句好听的话。
传得稍微含蓄点的,是说薛家大小姐豪放不羁,身为女子不在闺中绣花,反而像男子一样留恋青楼。
传得最难听的,就是说薛家千金在青楼与男人淫v乱苟v合。堂堂太史之女竟与青楼女子无异,这简直是败德辱行、淫v荡无耻到了极点。
坐在一间小茶楼里,罗魅暗自抽着唇角,议论的声音不绝于耳,仿佛薛柔的事迹好比国家大事般。人言可畏,她今日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而她也相信,这些谣言绝非几人之力能造成,其中肯定有谁在故意推波助澜……
瞥了一眼身旁冷酷又不失优雅的男人,她淡声问道,“薛柔失身了?”
南宫司痕嘲讽的勾了勾薄唇,“如今她身败名裂,失身与否重要么?”
罗魅皱眉,意思就是薛柔没失身?不爽的看向他,“为何不做绝一点?”
南宫司痕似无辜般的耸了耸肩,“本王也无法,那两人据说看不上薛家小姐,没兴致下手。”
罗魅瞬间一头黑线,“……”他找的两个是太监不成?那薛柔长得水灵灵的,居然看不上?
无语的瞪了他一眼,她起身欲走。谣言听够了,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薛家会有怎样的反应。还有,她得赶去找娘,薛家知道经过后,绝对不会放过她们母女。
南宫司痕沉着脸随同她一道起身,知道她为何不满,但也没多加解释。
就薛柔如今的下场,以够她生不如死了,哪怕她是太史之女又如何,有几个男人会要如今的她?
而在太史府里,自薛柔被薛泽带回去以后,府中就没安宁片刻。
薛柔将自己遭遇的事说完,已是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而她自己也处在情绪崩溃中,不是激动的大哭就是掐着脖子作呕。
薛太夫人和樊婉又震惊又愤怒,还得安抚她的情绪。
薛泽还冲动的想去找南宫司痕,“祖母,娘,我要去找蔚卿王讨个说法,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妹妹!”
樊婉一听,连女儿都顾不上安抚了,赶忙将他拦住,“泽儿,你别冲动,这事不寻常,你不能出这个头,等你爹回来再说!”
儿子冲动她能理解,但她绝对不能让儿子去找蔚卿王。人家是堂堂的王爷,哪里是他能动的?
薛泽看着比得了失心疯还激动的妹妹,双眼都气红了,“娘,蔚卿王竟让柔儿吞食人肉,这事不能就如此算了!我们一定要让蔚卿王给个说法,哪怕告御状我们也要替柔儿出这口气!”
樊婉哭红了眼,“泽儿,你先别急着找蔚卿王,赶紧派人去宫里送话让你爹快回来。”
薛泽咬牙应道,“好!我这就去找爹!”
而就在他刚要跑出去时,门外突然有人喊了一声,“老爷回来了!”
很快,薛朝奇疾步走进了房里,那脸绷得死紧,铁青的脸色难看到仿佛要吃人一般。
还不等樊婉和薛泽上前诉状,他已经走到床边,突然对着情绪奔溃的薛柔扬起手臂,一记巴掌瞬间落在她的脸上——
“混账东西,竟给我薛家丢如此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