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听出他话中有话,也料到将来的危险,可他语气轻快,暗藏对某些人的嘲讽。罗魅嗔了他一眼,“我要是你,我绝对找个理由推辞不去。”
南宫司痕搂着她往床边走去,一同坐下后才对她认真道,“有些人自以为掌控了大局就想称霸天下,但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更何况螳螂不一定能捕捉到蝉……”他微微挑眉,“为夫只知道黄雀一定会捕捉到螳螂。”
罗魅蹙眉,“什么意思?”
南宫司痕低下头啄了一下她越发圆润的脸颊,“乖宝不必知道太多,你只当随为夫一同外出游玩就可。到时为夫将你扮成小厮,走到哪就带到哪。”
罗魅斜眼睨着他,“你上茅厕我也跟着?”
南宫司痕突然‘哈哈’大笑,“为夫不介意,只怕乖宝不敢。”
罗魅忍不住黑线,轻握拳头朝他胸膛打了一下,“天天看,早腻了,谁稀罕!”
南宫司痕突然拉长了脸,“嗯?腻了?”
不等罗魅回声,他突然搂着她往床上一倒,紧接着将她压在身下,捏着她下巴不满的瞪着她,“再说一次?真腻了?”
瞧他那小气劲儿,罗魅有些无语。只准他开她玩笑,她随口开个玩笑他都会计较,这还有公平吗?
垂下眼眸,她双手摸到他腰间,替他解开宽长的束带,嘴裏很正经的说道,“天天看着当然腻,不过用着还不腻。”
南宫司痕转怒为笑,“呵呵……”心情大好,那真是被她给取悦了。
罗魅一脸正经,但耳根却不由得发烫,抓着他衣襟没再有动作。
南宫司痕低下头吮上了她泛红的耳朵,还故意握着她的手往他身上放,“怎不继续了?”
罗魅翻了个白眼,但两只耳朵却越发发烫。
南宫司痕捧着她脸颊,扬高的薄唇吻上了她红唇——
一室旖旎,一夜缠绵,罗魅知道被他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可还是陷入了他给的口口中。
翌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拖着虚软的身子去找罗淮秀。
对南宫翰义要出游狩猎的事罗淮秀已经听说,见女儿说起,她还主动对女儿道,“出去走走玩玩也不错,司痕那小子愿意带你出去,说明他在乎你,他要是把你留在府里,我才要找他说事呢。他们这一去一两日肯定回不来,你跟着他也有利于培养夫妻感情。”
罗魅才没她那么会想,皱眉看着她,“娘,我是想跟他去,可是我们这一去,你怎么办?”
她昨晚就有些纠结,可她知道南宫司痕一定会反对带上母亲的,更何况母亲大着肚子,哪能往山里跑?
对南宫司痕不放心,对母亲这边也不放心……
罗淮秀笑道,“你们去玩,管我做何?别说我挺着肚子去会穿帮,就算真让我去我也不愿意。你和司痕还从来没一起出去玩过,难得有机会,就当是度蜜月,我才不要当你们的电灯泡。”
罗魅摇头,“娘,我是担心我们离开没人保护你……”
罗淮秀打断了她的话,安慰道,“哎哟,乖宝,你放心好了。虽然酒楼开业了,但有人打理,我也不需要亲自去应付。更何况,我听说安一蒙也要留在京城,你不需要担心我安危。如果真有事,我会向他求助的。”
她是跟安一蒙闹掰了,可是孩子在她肚子里,他们想断也断不了。就算安一蒙不管她,可总得顾孩子安危吧?别以为她不知道,安一蒙可是派人监视着她的,像她每次去酒楼,除了带着蔚卿王府的人外,安一蒙的人也偷偷跟着她。
罗魅听她说完,这才松了口气。她也知道安一蒙不会去,朝中不能无人,南宫翰义已经下了通文,要他留在京城,以防他离京之时有外贼作乱。他这次出游,带的几乎都是年轻一辈,那些有点资历的大臣反而都留下了。
虽有安一蒙在,可母亲对安一蒙的态度还是让她放心不下。此刻听她亲口说有事会求助安一蒙后,她当然放心多了。
母亲好强好胜不假,但也懂得审时度势,这一点她是极为肯定的。
看着她愈发挺大的肚子,罗魅抿了抿嘴,试探的问道,“娘,要不你去安府住一阵子?”
罗淮秀一听,忍不住戳她脑门,“臭宝,你是想让别人沾娘的便宜?”
罗魅牵了牵嘴角,“娘,应该是你占他便宜才对。”
罗淮秀‘呵呵’直笑,摸着肚子对她抛了个妩媚的眼神,“也没占他几次便宜。其实吧,只要不谈感情,我还是愿意把安一蒙当口口的。不过呢,我现在怀着孩子,也没那个激|情了。”
罗魅抚额,“娘,你能不能别把闺女我教坏了?”
罗淮秀更是笑得欢畅,“呵呵……”
其实吧,只要放下感情,她怎么都无所谓。对她心理年纪而言,其实嫁人不嫁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享受生活。可是……
人往往都是贪心不知足的,特别是感情。一旦沦陷,被情感所控,就会越发自私,就会渴望得到更多。而往往能救赎自己的只能是自己,谁也帮不了。
所幸的是她还有理智,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否则今日的她一样会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
今日是南宫翰义出游的日子。
全城禁行,街道上只有浩浩荡荡的队伍,侍衞手执甲楯开路,一辆辆华丽的马车在仪仗队簇拥下缓缓离京。
坐在其中一辆马车内,罗魅不好伸出头去看外头的场面,但透过小窗依然能感觉到外面的气氛,帝王出行,当真是声势浩大。
“昨晚没怎么休息,不如多睡一会儿?”南宫司痕拥着她身子在她耳旁轻道。
“嗯。”罗魅也没强撑,主动坐到他腿上,抱着他紧实的腰身,脑袋枕在他臂弯里。
跟他在一起后,她每日都差不多睡到自然醒,今早鸡鸣十分就起床,乔装打扮后又随他到宫里同他人会合。到现在为止三四个小时过去了,别说睡觉,就是坐都没坐一下。
南宫司痕一手搂着她,另一手将座榻上早准备好的毯子盖在她身上,为她摆弄好睡姿后,这才连人带毯子一同圈拥着。
今日的罗魅像男子一样把墨发都束在头顶,露出她白皙饱满的额头,鹅蛋脸比平日看起来更显精致。此刻安静的她带着一丝恬静和乖巧,虽然少了许多冷艳感,可对南宫司痕来说,他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她。
也只有在她睡觉的时候,她会表现出对他很深的依赖感,让他这颗男人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你也眯会儿吧。”罗魅突然低声道。被他一直盯着,她想睡都不好意思睡。
“嗯。”南宫司痕愉悦的勾了勾唇角,深邃的眸光染着笑,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
这次他们夫妻出来,也把墨白和墨冥汐带上了,兄妹俩走在他们马车的后面。
在他们身后,是另一辆马车,还未出城,马车里的人就坐不住了,时不时对着墨冥汐的背影干咳几声——
“前面那个不男不女的……本公子叫你呢,可是耳聋了?”
“……”墨白繃着身子,走得僵硬,脸色都是铁青的。
“哥,别理他。”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火,反倒是扮成小护衞的墨冥汐主动安慰道。
“嗯。”墨白冷硬的应了一声。见自家妹妹是真的无动于衷后,心裏才好受了一些。
“喂,那个不男不女的,本公子同你说话呢,为何不理本公子?难道蔚卿王府的人都是如此没规没礼的?”马车里,男人再次挑逗,言语充满了嘲讽。
可前方兄妹俩走自己路,别说搭理他了,就是头也没回一个。
坐在马车里,安翼脸上虽然带着邪气的笑,可双手紧握成拳头,狭长的眼眸中也暗生怒火和恨意。
水性杨花的东西,找到新欢了,就把他这个旧爱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自量力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长何德性!想嫁江离尘?哼!别说他笑话,那还真是笑话,就她那低贱的出生,给江离尘做小妾都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