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投过去一记死亡蔑视眼，“你要是真想骗我，能不能找个靠谱一点的说法。你这个样子就真的很像神棍！”

高丁承也是没辙了，“你要是不相信，大可找白惊歌对峙一下就行了。言玖就和她住一起，只是你看不见罢了！”

“白惊歌也可能是你的托不是么！”

说到这里，李安然觉得自己实在没有继续和对方掰扯下去的必要了，当下拧开门把手，离开了这里。

“该死！”

高丁承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他看着对方的身影进入了花店，突然露出一记狠戾的眼神。

李安然重新回到花店后，方书雪气冲冲道：“你干什么去了，这么迟才回来？”

“我刚就出去了一会吧！”

方书雪可不管他，走过来揪住他的耳朵，“你还学会犟嘴了是吧！”

李安然正在出神，他跳开了话题，转身拉住对方的臂膀确认道：“你觉得一个人变成植物人了后然后他的灵魂在世间游荡，顺便交了一个人间的女朋友这个说法怎么样？”

方书雪：“？”

她怔了半天，来一句“你是在跟我说哪个小说情节里的故事么？”

“看吧，你也觉得不靠谱对不对！”

李安然松了一口气，觉得看来不是他一个人觉得刚刚高丁承那些话荒诞不羁。

方书雪疑惑地打量了他一圈，不满道：“说，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书雪，你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我们刚谈恋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说到这李安然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回想起今年和对方的相处，他后背的冷汗都出来了。每一次见面都要被怼，对方就像是一只刺猬一样，非要扎得他全身都是血才甘心。

“噼里啪啦”，一组小拳头毫不客气地落到了他的身上，方书雪气鼓鼓道：“你居然嫌弃起我来了，难道不知道打是情骂是爱么？再说了，自己怎么被训的心里没点数么？”

李安然当然知道，言玖发生了车祸，他的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加上对方一直以来的不理解，都觉得心力交瘁了。

“言玖他现在还没醒来，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他能醒，等，等下……”

他突然想起刚刚高丁承说的那些话，如果对方不是言玖的朋友的话，那他打听那些做什么，该不会是……

李安然瞳孔迅速收缩，他怕言玖出事，当下准备回言家去看一下。

还没来得及踏出门口时，一只手臂死死地被抓住了。

方书雪阴沉着一张脸，语气严肃道：“李安然，你今天要是出这个门，我们就完了！”

“书雪！”

李安然转过身，乞求般地看着对方，耐心解释道：“刚刚来店里的那个人，他居然知道言玖出车祸成为植物人的事，他说他是言玖的朋友，但我真的没听说过他。我怕他有什么阴谋，对言玖不利，所以想去言家确认一下。你放心，我去去就会来，只要确定言玖没事，我立马回来！”

“言玖，言玖，你的心里难道就只有言玖么？”方书雪怒目圆瞪道，她气到浑身直打颤。

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在隐忍，方书雪不满的是对方对朋友的上心程度远远超过了她这个女朋友。

她鼻子一酸，眼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抽噎道：“你自己说，哪一天你不在我面前提他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对，我承认，言玖成了植物人这件事令你很伤心，但是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要过啊，你不能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耽误在他身上吧。”

“书雪，我……”

“你先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年初的时候我要搬家，而你说你要照看言玖，让我自己去的。后来我妈身体不太舒服，让你陪我去老家探望一下，你推脱那天要给言玖转移病房，再次放了我鸽子。开花店，从找门面房开始，签合同，设计装修，宣传，开业，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我方书雪不是那种爱斤斤计较的人，但是你不觉得自己真的做的太过分了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扪心自问，你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么？”

李安然咬了咬下嘴唇，没吱声。

他现在很难受，心脏像是撕裂开了一样，一方面担心言玖的事，另一方面又放不下自己的女朋友。

他承认，这一年，他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纠结半晌，李安然鼓足勇气道：“书雪，我们要不分手吧！”

分，分，分手？

方书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他们俩交往了三年，期间她是因为偶尔闹脾气说过分手的话，但都是假的，没有一次是真心的。最后都是对方哄哄她就过去了。

但像这次这样，李安然提分手还是头一次。

“你，你说的是真的么？”

“嗯。”

李安然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你想要的我给不了，而且最近一段时间我真的很累了，是我不好……”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到了他的脸上。

“你走！”

这两个字方书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了出来，李安然咬咬牙，转身离开了这里。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突然就感觉整个花店里的花都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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