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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惊歌越是强调她穿了衣服，李安然越不相信，因为他怎么听都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想了想，也是觉得稀奇，就算忘记了，但他知道言玖本能并不排斥白惊歌。

毕竟这两人连吵个架在外人看来都像是情侣之间的斗嘴，还有刚刚他也有注意到中间白惊歌有偷偷地挎住言玖的胳膊。

然而他并没有拒绝！

想到这里，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笑什么？”

言玖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脸色阴沉，看起来并不是很愉快。

“你管我笑不笑？”

李安然怼了一句，就在这时，白惊歌也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淤痕，心脏紧跟着“咯噔”一下。

她不安地舔了舔嘴唇，偷偷瞄了一眼言玖，猝不及防道：“那什么，你是不是该去追书雪了，好了好了，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快去哄哄人家。再不去追，该追不上了。”

说着就过来推搡着李安然出了房间门，并小声在他耳边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李安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照着白惊歌的意思去做了。

房间里的言玖想着对方去追回女朋友的确是大事，便也就没加阻拦。

一直到出了大门口，确认是摄像头死角的地方时，白惊歌才开口问道：“你脖子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李安然心虚地撒谎道，他当然知道脖子上的手指印是哪里来的，只不过疑惑的是一开始没有，今天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白惊歌过来扯开他的衣领，李安然往后躲闪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

“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什，什么怎么死的啊，那天我不就告诉过你么，就，就……”

说到这李安然脑子像是短路一样，突然就想不起来当时到底跟他们是怎么说的了。

见他结结巴巴的样子，白惊歌叹了口气，沉声道：“说实话吧，你的死是不是和高丁承有关！”

“谁，谁是高丁承？”

都到这个时候了，李安然依旧死鸭子嘴硬，不愿意告诉对方自己死亡的真相。

白惊歌死死地盯着他，回击道：“那你说，你是怎么知道言玖在我那的？你又是怎么死后第一时间找到了他？还有，你一上来就告知了言玖没有死，只是呈现了植物人的状态，目的性太明显了。”

李安然：“……”

对方的这些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只能忐忑地站在原地，一脸苦歪歪地看着白惊歌。

“行，你要是不说也可以，我现在就去报警，去你说的那个地方打捞尸体……”

“别别别！”

李安然彻底慌了，“我说，我说！”

随后他将当时高丁承找他以及怎么害死他的事都说了出来。

听到这些话，白惊歌怔怔地站在原地，虽然她早就怀疑是这样的，但等真正被证实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

也就是说，高丁承的那双手已经沾满了不少鲜血，从言玖的车祸，到梁淑贞的车祸，再到李安然的死。

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白惊歌心里自然清楚那不是她的“丁承哥”所为，但这种话说给别人听，谁又会相信？

她的鼻子一酸，眼泪水立马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对，对不起！”

“嗯？”

李安然一脸诧异地盯着她，“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如果不是言玖，你也不会死！”

“啊！”

听到这话，李安然释然地笑了笑，仰起脑袋，岔开话题道：“今天好像要下雪！”

天空雾蒙蒙的，是有要下雪的征兆。

白惊歌抹了抹眼泪水，心里特别难受。她想着，要是言玖知道了这件事，他该多难过啊！

“你，你这样做值得么？”

李安然转过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反问道：“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

“只要能让言玖醒过来，我什么都愿意做！”白惊歌斩钉截铁道。

“呵！”

李安然轻笑了一声，“那不就得了！”

“可，可是你不一样，书雪她需要你啊，我能看出来，你还是很爱她的对不对？”白惊歌追问道。

这话一出，李安然心脏瞬间揪了一下，承认道：“嗯，是！但当时已经由不得我考虑那么多了，高丁承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不过，我很幸运不是么？”

“幸运？”

这都死了，白惊歌实在不懂他自认为的“幸运”该从何说起。

李安然怅然道：“不瞒你说，我本来特别怕将来某一天我突然间就死了，还没能跟亲朋好友好好地告别，真的特别怕！但我死的时候，我却很幸运地能在人间多留了几天，那样我就能好好地同他们告别了。”

白惊歌一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嘲讽道：“所以你选择的跟方书雪好好告别的方式就是和她分手？让她恨你讨厌你再忘记你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