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乡下的宅基地都非常大,独门独院不说,房子周围都是空地,一般勤快点的就种一些豆角茄子的蔬菜,懒一些的就把地空着。肖正阳出来后,那些看热闹的也跟着出来,在这些人眼里,只有跟着这位小师傅,才有的热闹看。见这样呼呼啦啦的也不是办法,肖正阳无奈,只好对着大家作了个罗圈揖,高声道:“各位老少爷们,我知道你们对我们这行很好奇,所以我也不打算阻止大家看热闹,不过大家这么一直跟着我,我也不好做一些事情,老少爷们看这样好不好,都往后退两步,也让我有个空间。”秀英嘴快,附和肖正阳:“对,肖兄弟说得对,咱们乡里乡亲地住着,也都希望李福臣早点好起来,大家都往后退两步,等一会儿有你们看的。”毕竟都是熟人,来的众人也没有那种不懂事的,有人道:“那大家就都往后退两步。”见众人退后,肖正阳开始拿出桃木钉,符纸一类的法器开始在屋外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其实这个阵法在屋里布置也行,不过考虑直接去西屋怕把李晓雪的怨魂给吓跑了,肖正阳就退而求其次了。很快,阵法布置完毕,为了防止那些无知的村民把阵法破坏掉,肖正阳索性吓唬这些人道:“各位,我这边已经布置好了,不过咱事先说明一下,我做的这个布置是为了防止李大哥身上的厉鬼逃跑的,如果你们谁要是在我捉鬼的期间把的这个阵法给碰了,那被鬼上身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众人一听,立刻就对肖正阳的布置产生了恐惧心理,不说上前碰触,就是站立的位置也离得远远的。见达到了目的,肖正阳不动声色,转头对宁玉莲道:“宁姐,你看看让谁帮着在外面看着,你跟我一起进屋。“宁玉莲看向于二两口子,没等他开口,秀英忙道:“还是让李叔李婶帮着看吧,我跟你们一起进去,没准还能打打下手什么的。”把看热闹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没谁了,宁玉莲不好强求,只好找自己公婆,正好她同村的娘家爹妈以及大哥也听到信儿赶来了,也被她拉了壮丁。重新进屋后,肖正阳没用宁玉莲动手,直接上手把西屋的门锁取了下来,拉开房门,李福臣就又扑了上来,肖正阳只是把身子一闪,让过他的两手,直接把李福臣的脖领子给抓住了,手上稍稍用力向上一提,一下就把李福臣给从地上提了起来。众人还没有见过有这么大力气的人,同时发出惊呼。肖正阳没管别人的眼光,提着李福臣就直接进了西屋。西屋早就被收拾一空,除了靠北墙有一铺火炕,就是炕上的一副被褥了。看样子这些人李福臣没少在屋里折腾,那副被褥早就被撕了几个大口子,里面的棉絮里出外进,比过去的叫花子还不如。而周围的墙上也好不到哪去,不是脚印就是抓痕,还有一些早已经干涸的血迹,至于前面的窗户,大概是怕他从窗户逃跑的关系,被人用厚木板钉得结结实实,也不知道这些天李福臣是怎么在这屋里度过的。一手拎着李福臣走到了火炕前,肖正阳手上用力,直接把他丢上了炕。李福臣接着这个机会摆脱了肖正阳的手,在炕上打了个滚,一把抓起被他撕烂的被子朝肖正阳丢了过来。趁肖正阳伸手拨开的档口,他在西怪叫着,再一次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肖正阳知道如果不把他彻底制服根本就无法进行下一步,于是又用老办法,伸手掐住李福臣的脖子,两个手指用力,按住了他的两根大脖筋。被治住了要害,不管是李福臣是鬼上身也好,还是真的疯癫也好,统统都不好使了,不到两分钟,李福臣就失去了身体的指挥权,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众人肖正阳竟然三下五除二就把李福臣给制住了,一时间看向他的眼神都从好奇变得有些敬畏。吐出一口气,肖正阳掏出三道符分别李福臣的头胸腹三个部位,然后取出铜钱法剑,开始在屋里踏罡步斗开始施法。其实对付李晓雪这样的鬼,这些在平时根本就用不着这么繁琐,可是现在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如果自己表现得太过于轻松,这些人还不知道要在背后说什么呢,所以今天肖正阳也豁出去了,直接开始把自己的本事和以前电影里看到的一些情节融合,做起了表面功夫。别说,这一套还真的深入人心,辛伟伦并没有参与,他站在外面,就听那些村民纷纷议论:“看到了没有,这才是真正高人才有的手段呢!”“就是,就是,以前李福臣他家请来的那些大神儿大仙儿,阴阳先生都是一些骗人的二五眼,这回才算请对一个人。”也有人反对:“你们说这话太早了吧,李福臣这不还没好呢吗?等他好了,你们再说这话。”“……”辛伟伦听这种人议论纷纷,想笑不能笑,直接憋出内伤。在那里比比划划的差不多了,肖正阳马上运用体内灵力用铜钱法剑分别点了李福臣身上的三道符纸,口中大喝:“赫赫扬扬,日出东方,法剑在手,万鬼伏藏,妖孽,还不现身!”三道符纸被灵力激活,顿时,一股热乎乎的灵气冲三道符纸中涌了出来,感应到这些灵气,李福臣的身子突然间开始颤动起来,同时瞪圆眼睛,张开了嘴,在那里“呼哧呼哧”用力地喘着粗气,一副要上不来气的样子。宁玉莲看到丈夫突然变成了这幅样子有些害怕,忙问辛伟伦:“辛师傅,我老公……这样不会有事吧?”辛伟伦面色淡然:“放心吧,没事,他之所以这样,并不是你老公本人怎么地了,而是他身体内的鬼魂受不了我师兄施法,正在做催死挣扎,等一会儿那个鬼魂被逼出来就好了。”那些看热闹的村民在才知道,自己身边这个不起眼的半大小子竟然也是一位能捉鬼的师傅,一时间不由刮目相看。不过现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屋里的李福臣身上,倒也没人打扰辛伟伦。再说李福臣,在那里颤抖的幅度原来越大,到最后好像是受不了那种痛苦了,开始一边大叫,一边在炕上来回翻滚,那惨叫的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听着感觉全身发冷。肖正阳冷冷地看着来回折腾的李福臣,没有任何同情之色,找准了一个时机,他伸手抓了一把坟头土撒了出去:“坟土引路,怨鬼离身,敕!”一个“敕”字出口,再看李福臣,突然间嘴一张,大喊了一声:“不——”话音未落,一团黑乎乎的气体就从他的嘴里被吐了出来,那团气体似乎感觉到不妙,迅速朝着门口方向飘了过去。门口那些看热闹的被吓坏了,同时惊呼,不约而同地朝后边退,只是可惜,宁玉莲家东西屋中间的走廊面积不大,后边的那些人退了几步就退无可退了,可是前边的人不管那个,依然朝后退着,一时间,踩脚、相撞、跌倒……走廊里乱成了一团。不过有一个人却丝毫没有动容,看到那团黑气朝这边扑过来,他不慌不忙,只待那团黑气靠近,这才从自己兜囊中飞快地抽出桃木剑,一剑又把那团黑气给拍回了西屋里。此人非别,正是等着露一手的辛伟伦。震慑那些村民的目的达到,肖正阳再次取出一枚铜铃,对着那团黑气用力一摇,随着清脆的铃声响起,那团黑气就好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停在空中,一动也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