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肖正阳在这边沉默不语，那边也在查看档案的辛伟伦凑了过来，朝肖正阳手里的照片看了看，低声问道：“老肖，又有发现？”肖正阳把手里的照片晃动了一下，问道：“你看看这个，有没有什么想法？”辛伟伦接过照片，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半天，摇头：“没看出啥。怎么你又发现？”肖正阳摇头：“我现在也没有头绪，不过我总感觉这个人临死的表情好像有点熟悉，可是又回忆不出来，以前从哪里看过。”宋队长一直在两个人身边坐着，虽然没说话，但是却始终在观察他们俩看卷宗的神态。听到肖正阳说这话，忍不住插口：“肖兄弟，难道你以前在帮人驱鬼的时候，遇到过类似的事？”肖正阳低头回忆了半天，很肯定的道：“不对，不是以前遇到过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不过现在我灯下黑，一时间想不起是哪个了。”宋队长道：“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越着急越想不起来，你把它放在一边，反而会从脑海了蹦出来。”宋队长说的在理，肖正阳摇了摇头，把手里的这张照片放到了一边，又拿起了下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拍摄的刚才那个死者另一个角度。看了几眼，肖正阳接着看下一张照片，还是那位死者，角度又变了。肖正阳就这样一张张地翻看着，大致都看一遍之后，最后他把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一张死者脸部的特写上。“老肖，又有发现了？”辛伟伦问道。此时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几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了肖正阳，就好像一群大臣在等皇帝说出最后决定一般。被这么多目光注视，肖正阳突然生出几分不自在的感觉，他抬起头用眼睛扫了屋里诸人一眼，这才回答：“你看看这个人眼睛，是不是有些奇怪？”辛伟伦和宋队长都伸出了头，很快，宋队长就惊讶地道：“这人的眼神似乎有些空洞啊！”肖正阳点头：“对！我现在在考虑一件事，这个人既然是吓死的，为什么眼神是空洞的呢？”“眼神空洞的人一般都是受到心态的影响，比如说空虚，孤独，没有精神寄托……我知道了，如果这个死者是被吓死的，不应该还残留着空洞的眼神，而应该是恐惧！”宋队长的分析让所有的人眼睛一亮，马上就有人道：“宋队，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死亡是瞬间发生的，在事件发生时，死者并没有意识到有危险出现，等她发现不对了，还没等她露出多少恐惧的情绪，她就已经死了！”“应该就是这样！肖兄弟，你刚才说好像遇到过相类似的事，你仔细回忆一下，最近你接手的事情里，有没有同样的事？”肖正阳抓了抓自己的头皮，摇头：“暂时还是想不起来！要不我先看看其他死者的档案，没准有启发作用呢？”“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看着，我们继续研究！”宋队长知道这件事急不得，就安慰了肖正阳一声，转头继续和周厅长他们研究这起案件。肖正阳翻着剩余的几个档案袋，无一例外，里面每一个死者都是这样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呢？肖正阳把几个死者照片全部摆在桌上，陷入了沉思。高厅长这些专案组成员和市刑警队的警务人员已经在会议室里研究很长时间了，不过一直没法子下结论，把肖正阳他们请过来其实也是想听听他们的意见。不过见肖正阳现在这个样子，看来这个目的要落空了。“那今天的会议就这样吧！”高厅长道。于是会议室里的众人纷纷起身，朝会议室门口走。肖正阳和辛伟伦并没有着急和这些人一起出去，他现在满心思还在想着照片里的这些死者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肖正阳坐在原处没动，高厅长朝这边走了过来：“小肖，既然暂时没有线索就放一放，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肖正阳的眼睛突然一亮，口中大声道：“我想起这些死者的表情和谁一样了！”“谁？”高厅长和宋队长异口同声的问道。“高厅长，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一起进入死者生界，看到那只五头鬼发生的事，那时候其中一个鬼头朝咱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结果你的魂魄当时被那个可怕的力量打出了身体……”“当然记得！”到现在都经常想起这件事，高厅长还感觉到一阵后怕，当时幸亏肖正阳手疾眼快把自己救了回来，要不然自己现在可能就躺在棺材里，成为被别人缅怀的对象了。“这些死者的神情，就和你当时的神情一模一样！”这话出口，所有知道高厅长经历的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迟疑了一下，高厅长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几个死者也都看到了那只五头鬼？”肖正阳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个我倒不敢肯定，不过我认为即便这些死者在临死之前没有见到那只五头鬼，也应该看到过同样可怕的东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高厅长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这么无力过，他现在算是真正体验到宋队长他们以前办同类案件的心情了，即便他贵为省里相关部门的领导，现在也不得不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到肖正阳他们这些阴阳术士身上。肖正阳和辛伟伦对视的一眼，然后说道：“如果刚才我没有判断错误，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俩所能应对的范围，要想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必须得请人帮忙才行。”“小肖，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开口，不管是处人处理，我们都会尽最大的可能辅助你们。”肖正阳苦笑：“高厅长，但我自己也是找一些比我们功力更加深厚的阴阳术士，这几天我们始终在联系，不过我们俩认识的人实在是有限，真的把人请过来，恐怕还需要一点时间。”宋队长想起先前肖正阳他们对付白脸巨鬼的方法，开口问道：“那你们俩在这段时间能不能在出事地点布置一个阵法什么的，想方设法把伤害缩到最小？”“这一次恐怕不行。对付白脸巨鬼用那种方法主要是因为我们知道他藏身的地点，可是最近这一段时间出的事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掌握那些鬼怪邪祟的行动，我们总不能在全市范围之内布置阵法吧？就算是我们能那么做，一来我们没有那么多布置阵法的法器，二来我们也没有那么大能力，去操控那么大的阵法。”宋队长知道自己的提议不现实，叹了口气不再吱声了。高厅长虽然不懂阴阳术士的手段，不过最起码的逻辑思维还是有的，他沉默了一下道：“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强求了，未了避免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就麻烦你们两位尽快找一些能够帮忙的人过来吧。”肖正阳点头：“就是您不说我们也会去做的，如果见死不救，我们就没有必要做什么阴阳术士了。”从刑警队离开，肖正阳和辛伟伦回到了住处，两个人再次给苏婉纯和韩冷打个电话，结果电话还是无法接通。辛伟伦道：“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去一趟冰城，让老巴子帮咱们介绍几个道术界同道？”这倒提醒肖正阳了，他对辛伟伦道：“还记得上次老巴子给过咱们几个电话号码吗？那几个人咱们还没有联系呢。”“卧槽，你一句话提醒梦中人啊，那几个人的电话号码我手机上存了，我现在找找看。”不过让两个人失望的是，这几位阴阳术士好像事先和苏婉纯她们打个招呼，竟然一个个的也不在服务区。这下肖正阳和辛伟伦感觉到事情不对头了，如果一个人两个人联系不上可能碰巧遇到他们有事，可是所有人都联系不上，那就绝对意味着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看来咱们俩这样的散修没有人权啊，道术界如果有什么事，根本就没有人给咱俩通风报信。”这就是散修最大的缺陷了，平时还好，一旦有什么事，就好像是没妈的孩子，很容易被人别人遗忘。“怎么办？”辛伟伦问道。“现在只有去冰城找老巴子一条路可走了，我感觉这么多阴阳术士联系不上，肯定代表着有什么很大的事情发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还是打听一下好。”“那还等什么，我现在查查车次，坐最近的一趟火车直接去冰城。”在网上订票之后，又打电话跟宋队长打了个招呼，两个人直接打车去了火车站。冰城是省会城市，油城又是一座二线城市，所以两个人在油城火车站并没有等多大一会儿，就直接踏上了去往冰城的火车。现在高铁的速度极快，一个多小时之后，两个人就走出了冰城火车站的出站口，找地方吃点东西，打车直接去了道外区灵坊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