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蓝潼昏昏沉沉要睡着了,单手支着下颚,猛地就要趴到床上,她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困了?”听到简季离的声音,她双眼一亮朝着他看去,只见简季离那如同妖孽一般俊美的脸上带着干净又温柔的笑意,淡淡的芙蓉香气袭来,配上这副美景,蓝潼竟有些看痴了,不知怎的想的,双眼竟移不开。简季离竟也不出声打断她,亦是沉迷在她呆萌又期待的神情中无法自拔。一旁的太医看着这一幕,默默的没有说话。他名为许青山,也是简季离安排在太医院的人,年纪不过十八岁,医术却非常了得。他早听如梦说过他们场主痴迷蓝潼数十年,如今见到平时暴戾乖张喜怒无常的场主露出如此温柔的神色,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复杂。若是旁人也还好,偏偏是个有婚约的女子,且蓝潼还与北青鸢那般的恩爱,只怕场主的深情要付之流水了。可又见蓝潼的样子,难道她也对场主有意吗……蓝潼猛地回过神来,心脏已经跳的要跑出来似的,她慌乱的低下头,立刻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你醒了啊,身体可还有异常?”简季离盯着她小巧通红的耳朵,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我,没有力气了,鸩毒初解后是会失去力气三天的。”许青山:?我怎么不知道?场主你胡诌?蓝潼显然是对此一概不知的,她迷茫的看向许青山,许青山轻轻划过简季离一眼,显然这位爷对于蓝潼转头看向他的举动十分的吃醋,眼神中透出一股寒意。许青山咽了咽口水,十分真诚的说道:“状元郎大人说的对……确实如此……”许青山跟着简季离也有五六年了,知道这厮最爱玩一些迷之操作,打的别人猝不及防,鸩毒这种东西他应该一早就看出来了,分明是故意喝下去的。斗技场中有不少他身边的人,肯定会有人告诉蓝潼去哪里能得到圣元丹,不过许青山打死也没想到,他们场主如此天花板的操作,就是为了装出三天没有力气?简季离给了许青山一个满意的眼神,然后装出十分委屈的样子叹了口气。“看来我需要人照顾了,可是状元府上没有什么好用的丫鬟……唉……”这种疯狂的暗示和委屈的气息,蓝潼心中有些愧疚,自告奋勇的说。“反正我也过了朝比,不如我去照顾你三天,当是赔罪了,如何?”简季离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可怜巴巴的说:“可是……你不是说不想见到我了吗…我怕你见到我心烦……”“没有没有。”蓝潼尴尬的解释着,“那是我跟北青鸢的一个约定,你因为我中毒,我去照顾你几日是应该的。”许青山在一旁看着这头大灰狼装模作样,他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敢情他们场主浪费一颗几十亿的圣元丹就为了跟蓝潼多呆几天?这他娘的壕无人性啊!简季离却听到了几个字,蓝潼和北青鸢的约定。他心中嗤笑一声,怪不得蓝潼莫名其妙的就这样说,原来是因为北青鸢找挑起的事……可惜啊,没能在他去西北的路上杀了他,真可惜!“既然蓝家小姐愿意,简某人便在此谢过了。”简·作精·季离又给了许青山一个眼神,道:“许太医,你刚才不是端了一碗药吗?难道不是给我喝的吗?”许青山:……他在蓝潼的注视下起身颤颤巍巍的在桌上端起一碗凉透的药。蓝潼疑惑道:“吃了圣元丹还用喝药吗?”许青山看到来自床上躺着的那位的威胁目光,他擦了擦汗,笑着便瞎话说道:“圣元丹虽然解了毒性,但要吸收三日,这草药是把你状元郎大人恢复身体的,也可以促进圣元丹的吸收……”蓝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许青山端着药骑虎难下的走向简季离,随着他的接近,简季离的目光又冷了几分,那杀意已经让他背脊发凉,为了保住小命,他突然咳嗽两声,唉声叹气的说道:“哎呀,我这手啊,刚才煎药的时候给扭伤了,这……没办法给状元郎大人喂药了……可现在正是吃药的好时候啊………这可怎么办啊……”他向着蓝潼投向求助的目光,蓝潼觉得莫名其妙,可怎么也说不出来不对劲的地方,她只好道:“那我帮你吧。”“好,谢谢蓝家小姐了。”这个烫手山芋终于送出去了!蓝潼坐到离简季离面前,动作轻轻的把他扶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那芙蓉花香又浓烈了几许。她又端起汤药,拿着勺子,动作十分细心的一勺一勺将汤药喂给简季离,简季离乖巧的一口口喝下去,脸上带着几乎不可察觉的笑意。许青山真是痛苦面具2.0的继承人了,简季离向来最讨厌喝汤药,因为他最受不了那又苦又酸还带着浓烈草药味的汤药了,从来都是吃丹药的,如今……这厮居然还喝的十分开心,跟他娘的喝糖水似的!一口口的喝的顺畅!若非亲眼所见,他是真的不敢相信!看来,这个八卦要告诉如梦,好让大家私底下乐呵乐呵。蓝潼喂着药,对上简季离的眼睛,心在刹那间就已经乱了。她硬着头皮,规规矩矩的将药喂完,终于是熬过了这艰难的时光。心跳还没静下来,简季离又撒娇似的说。“擦。”他的声音从来未曾如此柔软过,原本就好听的不像话的声音如今音尾的拉长竟让蓝潼的心如同猫抓一样骚.动起来。许青山已经没脸看下去了,这人谁啊?真的是他们杀人不眨眼的场主吗?怎么跟个小流氓子似的?说出去真丢人啊!蓝潼雪白脸上透出一抹粉红,嫩的如同春日宴上的桃花,她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方纯白的手帕,动作轻柔的帮简季离擦拭着嘴角,隔着丝绸触碰到他凉薄的唇,仿佛每一下都碰在烫手的铁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