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我们已经上到七楼,进了屋,打开灯能看见屋里狼藉一片。
白白四周查看了一圈道:“这个房子不怎么住人。”
我就感觉古怪了,段柏德的房子,钥匙给了段盈盈,而段盈盈又不是住这,他们都姓段是不是有什么密切关系?如果没有,段盈盈怎可能在审问室跟我说段柏德没问题?我显然怕白白追问这些,所以我道:“是压根就不住人,先不管这些,你去门衞处打电话叫些同事来,看能不能找到痕迹,你们一起去吧,这样安全点。”
白白转身走出去,林美丽跟着,我看她们下了楼梯,连忙找出一块布把厨房和房间所有我摸过的东西都擦了一遍,当然还有客厅的地板,尤其已经砸碎的桌子四周,通通都擦过一遍。
半小时以后,许多值班的同事都陆续赶到来,其中就有法证何辉,他们在屋子里展开工作,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搞定,把觉得可疑的东西通通带回去化验。房子就派了一个派出所警看守了起来,我们一行人回到办公室,原本林美丽建议我上医院检查检查,我拒绝了,因为我要掌握实时情况,实时进展。
何辉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做完了化验,然而结果却很不好,在屋子裏面找到的有可疑的东西,没有一件属于和我交手的那个男人。不过金佛确实是刚刚出土没多久,上面有黄诚和段盈盈的指纹,这证明了段盈盈并没有说假话。
白白看完报告显然很失望,让我拼个凶手的头像图出来,我根本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实在拼不出来,所以她更失望。不过在查了从罗素宁手里拿回来的号码以后,白白却又露出了神经质的笑容,这号码,其中三个是黄诚给金若若家里打的,另一个黄诚打去了金煌大酒店段盈盈住的房间,应该就是那时候叫段盈盈去收账的。
其实,更应该笑的是我,现在这样事情就合理了,我有信心能让段盈盈摆脱困局。
只是,我没有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来的那么快,第二天大早上明辉就告诉看守的人,他有事情要向我们交代,等我和白白进去审,第一句话他就说他就是杀黄诚和金若若的凶手,然后一咕噜把许多秘密都告诉了我们。比如怎么换的段盈盈的话梅,怎么放的内裤进段盈盈的旅行袋,怎么杀的黄诚,怎么逃离的现场,为什么黄诚全身赤|裸,金佛从哪儿得来。他又为何要杀掉金若若,怎么杀的金若若,割她胸部的意图,等等等等,全部都很详细地交代了一遍,而且还毫无破绽,和我们手里掌握的初步证据,全部都能对照到一起。
我吃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裏无尽的担忧,通常我们见到的犯人都是各种找借口逃避责任,主动交代得如此仔细的几乎没有,而且明辉在这个时间点交代,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场阴谋。可以肯定,明辉绝对不是凶手,但他绝对知道凶手是谁,白白的想法应该和我一样,但我不会主动说出来,因为这样对段盈盈有利,我主要是弄她出来,找凶手那是以后的事情。
我不明白的一点是,凶手设计了段盈盈,然后又帮助段盈盈脱困,到底为什么?据我推测大概是目的已经达到,至于是什么目的,可能只有天知道。
更奇怪的是白白的态度,她理应想到有问题,却没有提出来,和我去审段盈盈时,她问的问题怎么听都感觉帮助段盈盈脱困的感觉更多。然后录完口供,雷厉风行的写报告,联合签名上交,顺理成章就把段盈盈释放了出去。一切都快得出奇,这就不是她一向的风格,她一直都比我还小心求证,不太可能怂恿我马马虎虎向上汇报,除非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