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然过后,里裡外外远远近近无数双眼睛投到段盈盈身上。事情来的太突然,段盈盈无法反应过来,大概亦是不相信风儿会说这样的话吧,所以我从她无法反应过来的目光中看见了切肤之痛。她这个表现证明,风儿这样的行为并非她所安排。
计划原本就乱了,风儿再横插一刀,乱上加乱,我要怎么应该?
坦白说,我不知道,我脑子突然很空很空,我需要时间消化,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否认:“风儿,你别胡言乱语,说话要有证据才能令人信服。”
同样知道内情的族老也道:“对,风儿你不要乱说话冤枉盈盈。”
风儿道:“我没有,不然我怎么知道?”
我道:“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何还有族老没事?他没有去吃饭吗?”
“那是因为药被下在酒里,这位族老不喝酒。”
我把目光投向这位最后幸存的族老身上,他点了点头。
我无语了,风儿连这个细微的事情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早就知道我们要做什么!这可能吗?我当时在医院的病房和向飘飘商量,说的不多,向飘飘都不知道我的具体方案,即便风儿在外面偷听都不可能知道才对。莫非她是我肚裏的蛔虫?或者偷听以后从我让她准备午饭这个事领悟出来?她有这个智商吗?我认为没有。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出卖了我们,可能是族老,又可能是其余的人。相对的,风儿是内鬼之一,只是隐藏的足够深、足够贴身,当时段盈盈让她杀她六哥,枉我还替她感到痛苦和惋惜,还和段盈盈吵了两句,我真是犯贱。心裏狠狠鄙视着自己,我嘴裏道:“大家别听风儿乱说,饭菜和酒都是由她准备,段盈盈根本就不碰这些东西。”
冷不丁地,人群里传出一个声音:“盈盈下命令就够,她的命令谁不听,尤其是风儿。”
我连忙道:“对头,尤其风儿,你说出来这样的话是为什么?因为知道风儿最忠于段盈盈,现在风儿这行为是背道而驰,没有原因你信吗?有原因,那就是风儿早有预谋……”
族老道:“盈盈绝对没做这样的事,有些话我不能说,但我可以用人格保证。”
风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丢在地上道:“你的人格值多少?一万?两万?你早就卖了给段中和,坑我们祭祖的钱,这是证据。”
族老大惊失色想去抢,但慢了一步,信封被一个年轻人捡到,他当众打开给大家看,所有看了的人都发出一片无耻的骂声。
真的是早有预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我把目光投到段盈盈身上,她这时候已经接受过来,但不说话,只是和我对视着。
风儿又道:“太残忍了,我实在受不了一次次伤害自己的族人,这是我要背主的原因,如果大家觉得我做错,可以把我开除出族谱,我绝无异议。”
风儿是在博取同情,偏偏大家都吃这套,一个个都说她做的是好事,这样的主应该背,只会坑自己的族人,什么好事都没做过一件,祖上的光已经给她败光。这说的是段盈盈,一人说,人人的情绪都被挑动起来,瞬间就群情汹涌无法控制,骂声如洪水猛兽般砸向段盈盈。
段盈盈无动于衷,我只能靠近她,结果我还没开始说话她就先小声道:“我们找的人有问题,他们在将计就计,我们亦只有将计就计一条路,反正结果都一样,拼拼吧!”
又拼?我现在特别痛恨拼,这结果不一样,原来我们是假戏,有内应帮助,我们不会立刻被杀掉。现在这情形,如果风儿要杀掉我们,谁来阻止?段盈盈的爸爸?不可能,这个计划需要时间,事情不会如此快传到段盈盈爸爸的耳朵里,至少要明天,然后给一天时间他赶回来,所以至少需要两天。
我道:“你有什么办法拖延他们不杀我们?”
“在想。”
我们刚说完,收黑钱坑大家的族老突然被几个人一拥而上抓了起来,他家里人都不帮他,所以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有人施以缓手。
而族老被抓了起来,马上有人在喊:“盈盈怎么处理?我认为她该死。”
“对,该死,按族法处死她。”
“同意。”
“我也同意。”
“我们都同意。”
听着这一声声附和,我整个人从头到脚在冰冷,寒气从内心最深处蔓延开来,不过想到藏在暗处的向飘飘我又淡定了几分,她看着事情发展,如果真的无法收拾应该会想办法救我们,唯一隐忧是风儿知道她,更知道她的厉害,可能会设计陷阱让她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