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白抬手,将卷宗递给他,“看看?”
陈峰微怔,疑惑的看着他。
阎白淡笑:“仔细看看吧。”
陈峰看年纪,不会超过三十五岁,案件发生的时候,他估计还是孩子。
案子在当年是很轰动,但随着时间的洗礼,已经渐渐消失在人们眼中了。由于案子的性质,在学校的时候,也很少有老师会碰。
就如他以前,就从未听阎烈说过这个案子。
陈峰总觉得阎白眼中有一些别的东西。
他迟疑了两秒,接过他手上的卷宗。
“您是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阎白浅浅勾了勾唇,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自己看。
陈峰眼角抽了抽,低头翻看了起来。
几秒后,他手上翻动纸业的速度越发慢了下来。在他师父被接来时,他还没有看完。
“陈队。”
一声叫喊,将他从思绪中拉出。
陈峰抬眸时,眸中还弥着一层茫然,稍稍顿了一下,才蓦地回神,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师父,你来了。”
顾沛然点点头,目光飞快扫视了一下屋内的人,脸色微沉的点点头。
陈峰急忙走到他身边,扶着人坐下:“师父,您身体还好吗?”
顾沛然没有回答,他偏头看了看桌上的卷宗,眸光暗闪。
“阿峰,为什么想着要了解这个案子?”
陈峰微微弯腰,凑到他耳边简短快速了说了一下阎白的情况。
说话间,他没有发现顾沛然的渐渐变冷的眼神。
阎白低头思量时,忽而感觉到一道不善的目光盯着。不自觉的抬头,刚好对上。
对方也不在乎,直勾勾的与他对视。
他不由挑眉:“老先生,有事?”
陈峰说完起身,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微微一愣。
“师父,怎么了?”
顾沛然抬手,示意陈峰安静,眸光凛凛的看着阎白:“小朋友,你查这个案子,就是为了做研究?”
阎白挑眉,只觉他话中有几分其他的意味。
“那您老人家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若是为了研究,局里给的资料,已经足够。而且,你还可以去找施凯做对话沟通,不会出现资料不够。你如此深挖,不得不让人多想。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份,也让我不由多想。”
“呵——”阎白轻笑:“身份?我能有什么身份?”
“能让特案组开口的人,不应该是一般人。”
“不不不,你这次是真的想多了。我不过是看下笔录,然后还要去施凯长大的地方看一看,最后,才去见他。这样的资料,才是完整的。”
阎白嘴角懒懒的笑意,如一道道光,让人觉得十分刺眼。
顾沛然脸色又沉了三分。
“你想知道了什么?”
“其实,我最初本来只想问,你们在办案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我看完卷宗,还有您老人家的反应告诉我,当时,确实有特殊情况发生吧?而且,你们破案中所谓的关键性的证据,是常理无法解释的吧?”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就见眼前人的脸色刷地黑了,还泛起了青,眸色阴驽,好似恨不得要将自己撕碎一般。
阎白轻笑。
他想,他这下,是踩到了眼前人的尾巴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阎白抬手,轻轻点了一下卷宗:“我觉得卷宗上所记载的,总不会说谎吧?你们用什么说服法官的,我不知道。但就卷宗上的记载来看,你们有隐瞒。”
顾沛然面色冷沉一瞬不瞬的看着阎白。
霎那间,周围温度骤降,空气的水汽仿佛凝结成了冰,令围者不由打了一个冷噤,感觉连血液都被冻住了,连呼吸都忘记了。
阎白却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嘴角的笑意丝毫不减。
“呵……”
一声轻笑,打破了眼下的僵局。
周围人不约而同心口一跳,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开始呼吸。
“年轻人心里素质不错呀。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阎白眼底掠过一抹讥诮:“老先生,您觉得你现在这样,还能称为虎吗?”
他可以敬,但不代表对方可以得寸进尺。
顾沛然脸色一僵,嘴角不由抽了抽,呼吸粗了几分。
“小朋友还真敢说啊。”
阎白牵起嘴角轻轻一笑,“年纪小,不懂事。您要同我说说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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