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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又是命。
阎白浅浅掀了掀眼皮,眸中神色冷淡,杂着点点轻蔑。
“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命到五更。”
云淡风轻的话语,像是一击重拳狠狠打在陆时心头,脸色骤得一变,“你什么意思!?”
阎白漫不经心的耸耸肩,淡淡道:“字面上的意思。”
陆时心下一沉,面如死灰。
“不可能不可能,他答应了的,他答应了的……”
“承诺不过就是一句话,他若想,与屁又何区别?”
不过都是听的见一点响声罢了。
陆时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绝望的声音在审讯室内回荡,无人回应。
隔壁房的人听着,都不由心头一酸。
此时的陆时再也没有来时的桀骜不驯,满脸沉灰,整个人一瞬间老了十多岁,精气神全无,犹如行将就木之人。
须臾,陆时缓缓抬眸看向阎白。
眼前人微微弯起的背影,散着毫不在意的气息。
陆时身形一僵,不知想到了什么,沉寂的双眸忽而一亮,手杵着膝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脚下不稳,摇晃了两下,差点跌倒。
他趔趄,跌跌撞撞冲到桌子旁,双手紧紧扣住桌沿,支撑着自己站稳。
“你可以救我?对不对!?你肯定可以!”
面色扭曲,几欲狰狞。
阎白不自觉向后一倾,躲开他的动作,眉梢微不可见挑过,面无表情的摇头。
“不可能!你一定能救我!”
陆时疯狂的大吼,伸手想要抓阎白的肩头。
阎白先他动作一步向后躲开他的动作。
“你应该听过一句话……”
“什么!?”
男人粗喘的呼吸声,“嚯嚯”的如破旧的汽车,令人很不舒服。
阎白皱了皱眉,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治病不救命。”
陆时身子一僵,喉头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顿,窒住了呼吸,瞪大的双眸,满是赤红。
“不可能不可能!”
他失魂落魄的摇头,不住后退,身子一软又跌坐回了地上。
阎白轻叹一声,淡淡睨了他一眼,慢慢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在了他的面前,不再看他的反应,转身阔步离开。
他一打开门,对上门外人焦急的眼,脚下微微顿了一下,径直越过他走开。
安晚愣了一下,急急转身追了上去。
“阎先生,他这样的口供真的能用吗?还有,你给他的是什么?不会影响判案吧?”
阎白蹙眉,停下脚步,刷地回身。
安晚完全没有料到,被惊得叫了一声,“砰”的一下撞到他的身上。
阎白毫不留情一把将人掀开。
她踉跄着,被迫向后退了几步,好一会才站稳身子。
“阎先生……”
诺诺的声音中满是委屈。
阎白却是淡淡白了他一眼,同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后,冷声道:“不过一个盗窃罪,后续工作,你该问的是季然。至于我给他的东西,你们不用在意,吃不吃在他。”
说罢,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他便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了。
安晚被他理直气壮的话语弄的一脸懵。
这在她看来我,安全就是推卸责任啊!
收尾就不管了?
殊不知,阎白已经把事情处理的很清楚了,留给他们的,也不过按照情况量刑。
阎白不知她的纠结,快步回了办公室。手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景川看他回来,急忙唤了他一声,将自己找到的东西摊在他面前。
“你有没有发现,从出事到现在,尹东宇的家人,除了他的母亲外,再无其他人出现过?就连他公司的处理,都是他母亲一人去完成的。”
景川查了尹东宇出事后,他平常事务的处理,不管是出庭,还是后面公司的分隔,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母亲陈淑一手完成的。而根据调查,尹东宇的母亲是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农村妇女。她是怎么在这些博弈中,立于不败之地的?
还有,尹东宇的兄弟们呢?
在尹东宇入狱后,新闻有很多关于右翰科技的报道,比较引人注意的是,他的母亲,用钱买断了所有股东的股份。因尹东宇是第一大股东,他对股权有绝对收购力。加之他入狱,公司状况呈直线下跌,共同创业的三人看到他家人对公司的处理,一时心凉,便没做多想,将手上的股份全部卖给了尹家人。
之后一年,他家人将专利全部卖出,又将公司拆分,最后全部卖了,连买下的写字楼都没放过。将一家公司,完完全全的折现了。
那以后,便消失了。
景川在阎白离开后,打电话与监狱联系过。
尹东宇在狱中的十五年,只有季然去探望过他。
“他的家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我刚才让我朋友帮我简单查了一下,至少面上可以查到的地方,没有他家人的一点行踪。”
阎白低头看了看他找出来的资料,手扫了扫,好似无意一般翻看了一下,忽而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