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起来,是在研究匕首把手上刻着的花纹。
蓦地。
“有事?”
阎白清冷的声音,让温朔惊了一下。
其实,他还未进门,阎白就感觉有人过来了。等他进来,阎白就等着他开口,不想,他像个柱子一般杵在门口,盯着自己这边,不发一言。
不相干的人出现,阎白觉得他的呼吸都是噪音。
温朔莫名觉得他的话语有点刺耳,不虞的冷哼一声,走到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个案子,是我的。”
他想不明白,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拎不清的人,来他手上抢案子?
温朔蹙眉:“不给,就一起查。”
“我不需要你。”阎白抬眸:“你太吵了。”
清冷的声音中多了点不耐。
温朔脸色骤然变得难看,甚至有点扭曲:“你什么意思?”
阎白不由轻呼了一声。
最近听得最多的就是“什么意思”,这些人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温朔沉怒:“一起办案,你有这个权利做主。”
阎白没有理会。
温朔又说了两句,意思差不多。
但阎白始终没有理会。
他终是沉不下气,烦躁的沉声威胁:“你可别忘了,断臂可还在我手上。”
阎白手上一顿,终于抬头,正视了他一眼。
只是……
阎白眼中波澜不惊,淡淡扫了他一眼。
温朔呼吸一窒,心底生寒,莫名多了几分怯意,想要逃跑。
“也许,你可以去法医室看看,那断臂验出了什么。”
温朔呼吸沉下,看着他淡然的面色,有点摸不清他话中的含义。
“你不要报告了吗?”
阎白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不需要。”接着摆手:“门在那边。”
温朔就是再想与之纠缠,这会也没了脸。
他愤愤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严虎看着温朔被完全压制的样子,一时都点反应不过来,人走了好一会才回神,对着阎白鞠了鞠躬,也不管对方看没看见,转身“噔噔”的跑走了。
阎白始终没有太大的反应,就好像人从来没来过一般。
郁宁张张嘴,还是没忍住,凑过去,好奇的问:“你就不怕他报复吗?”
阎白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看自己手上的物件。
郁宁心口一哏。
他知道,那个眼神他太熟悉了。以前叶队经常这么看自己——像看傻子一般。
他太阳穴抽抽,不敢再多言,转身继续,按照阎白所说的规律整理资料。
阎白手上的资料是关于那把匕首的。
这是所有证物中唯一出现的利器。而叶治就是被这把匕首划破了无名指,伤口不大,大约就5mm。当时谁也没有在意,谁想,过了三分钟后他就猛地晕倒了,接着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匕首上还残留一点血渍,对着阳光,隐隐有点泛黑。
他们最初看的时候,以为匕首上有毒物。但化验结果,是无任何有毒物质。更让人费解的时候,匕首上的血渍无法清除。
化验时,验证科的人采样后,匕首上的血渍无任何变化,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之后,尝试了几种溶液,都没有办法将血渍给清除。
阎白比较在意的是匕首把手上刻的花纹。
他第一眼就被匕首吸引了。连卷宗都还没看,就开始研究匕首了。
匕首上的刻纹,像某种符箓的刻纹。让他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
他试图将刻纹画下,但画了几笔后,明显可以感觉到不对劲。下笔滞顿,灵气受阻。
无奈,他只得暂时放弃,用眼睛研究了。
仔细观察后,他发现刻纹中间有几次断裂。
有一处比较吸引他的目光,直觉让他在意。
他拿起,从断裂处笔直看去,瞳孔一缩。
断裂处,正好对着血渍的位置。
他心下一沉。
这个匕首,可能被有心之人下了诅咒。
叶治的昏迷,是他无意间,用自己血激活了诅咒。
想来,阎白之后还要去医院看看人了。
阎白闭眼,在脑中描绘刻纹。
这一次,他将所有断裂处反向链接,渐渐,脑中有了一个模糊的完整图。只是,当他睁眼用笔画时,又在三笔后出现了问题。
他的手,像是失去控制一般,完全无法下手。
阎白有些意外,但同时,也激起了他心底好胜心。只觉这个案子,比想象中的有趣。
他放下匕首,拿过卷宗翻看。
二组所有的调查结果都在内。
案子的起因,是三件古物被盗。二组在调查过程中,发现这三件藏品出自同一个古墓。据说那个墓穴是明代首富沈万三的。当然,这是卖东西给他们的人说的。
三人分别在不同的年份购入这三件藏品,而且,这三人的生活轨迹没有一点重合的痕迹,连购买藏品地点都不一样。
袁青的藏品,据说是自己去景城出差的时候捡的漏。他回来找专家鉴定过,虽然是仿品,但最少也是清末时期的仿品,很有收藏价值。所以他将画放在了自己书房的保险柜里。
而发现画被盗,也是一个巧合。
那天来客,他又想炫耀一下自己的画了。这才发现画被盗了。
而另外两人的情况则简单的多,一个是在转卖过程中被偷的,知道失窃的时间;一个是在准备参加探宝活动中被盗的,也有时间。
最初没有将三个案子并在一起,只以为是单纯的失窃案。
是二组的队长叶治最先发现问题的。
三件藏品上,都有一个特殊的符号——圆周中直立一颗好似濒临死亡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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