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阿依抬眸,看着发了一会呆,瞳孔颤了颤。
“我不知道,他离开后,我收拾房间,才发现的。我想,应该是在他白天会消失的那段时间。因为之前,他的指甲都是好的。”
阎白眼珠转了转。
果然是指甲抠的。
“不介意我把床伴翻过来吧?”
他刚才未动,不过是不想打草惊蛇。
阿依手微微一顿,眸色转暗,偏头看向床橼。
“你怀疑,那下面还有别的信息吗?我之前已经仔细研究过了,除了他的名字,什么都没有。”
阎白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起身,动手将床给拆了。
这是老式的拼装床,可以将部件一件一件给拆下。
他将刻有字的床橼单独抽出,又看了看其他的部件,在床板下发现了有些不规则的磨痕,与名字的刻痕有点相似。
他思考了一下,将床缘推过去,与床板上的那些痕迹摆在一起。
床橼上那些凌乱的没有一丝规律的痕迹,突然有了一些与床板痕迹有相接的地方。
阎白起身,转头绕着观察了一下。
“有大一点白纸吗?”
阿依愣了愣,点头。
“有,你看出什么了吗?”
阎白摇摇头,没有回答,而至让她去拿纸笔给自己。要墨水和毛笔。
阿依有作画的宣纸,还没裁剪。
她特意找了一张最大的过来。
“你要做什么?”
阎白依旧没有回答,先拿过她手中的墨水,直接撒在了床板上。
阿依看着他,用墨水,将所有痕迹涂抹,然后盖上了宣纸,用干净的毛笔在上面扫了扫。
所有痕迹都压上后,才将宣纸慢慢拿了起来,迎着窗口吹了一下,待墨迹干了一点后才将宣纸放在桌上。
阿依好奇,跟着他的动作转动,凑过去看了看。
被拓印下的痕迹,在宣纸上,看得要更立体一点。
阿依转头左右观察了一会,渐渐,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蓦地,她脑中精光一闪,讶然惊呼。
“这……这……”
她指着宣纸,激动的有点手有点哆嗦。
“这是屋外的山。”
她曾经试图离开过,屋外的山地,都被她踩的差不多了。
即使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她依旧还记得那被自己一点一点踩出的小路。
“难道,这是他走过的路?”
阿依深呼吸,努力敛住心神后,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阎白。
阎白摇头。
“你感觉到他奇怪消失钱,有什么异样吗?”
阿依一顿,沉默的思考了一会,轻轻摇头。
一切正常。
她甚至不知道,罗文东为什么要离开。
她没有告诉阎白,在与罗文东短暂的相处中,她不小心把心丢在了罗文东身上。
其实,她的反应也很正常。
一个住在深山中,从未接触过外人的人,很容易被外面的世界所迷惑。
更何况,罗文东除了在女色上有点过分外,本身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他与我说过,不会离开的。”
阿依终究没忍住,小声说了一句。
声音小的怕连她自己都未听清,若不是演啊比一直注意着她,也不会听清。
阎白心底对她的怪异感更甚,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疑问压下。
“不如,我们出去,按照这个走一圈试试?”
阿依迟疑了一下,问:“你觉得,这会不会是他留给我的线索?”
阎白没有回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不知道。
罗文东已经死了,他的所有行为,都没人解释。
阿依似乎也并不想要他的答案,低头沉默了。
阎白想了想,又开口问:“你说的山妖,是怎么回事?”
“啊!?”
阿依一愣,懵懵的摇头。
“是阿嬷说的。”
照顾阿依的老妪,从小就拘着阿依,连门都不让出。在十五岁之前,她从未离开过这个院子。
“阿嬷说,外面有山妖。若我走出了瘴气圈,就会被抓走,剥皮抽筋,吃的干干净净。”
阎白嘴角抽抽。
“你不觉得,这很像吓唬你的话吗?”
就像他小时候,每次不老实睡觉,偷吃零食的时候,夜绾绾就会说,晚上会有熊嘎婆来找他,啃他的脚指甲。
年少无知的时候,他确实被吓了那么两年。
不过,也就两年。
三岁以后的他,就再也不相信这些。
阿依眼中掠过一抹恐惧,略带几分急切的摇头。
“不,是真的。”
她七岁的时候,偷偷打开过窗户,想要偷跑去玩。结果还未翻过窗,就被不知名的东西提溜住了脖颈,猛地往外拽。
若不是阿嬷即使发现,将她从那东西手上把自己抢回来,现在大概就不会有阿依了。
“你现在还记得当时被拽走时的感觉吗?”
阎白对她儿时的经历,有点好奇。
阿依怔愣,不自觉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阎白见她突然双眼发直,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摸着脖颈的手一点一点收紧,竟然自己掐住了自己。
阎白一惊,急忙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往外一翻,掰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
阿依身子一颤,蓦地惊醒,“啊”的叫了一声,呼吸变粗,双眼瞪大,满眼恐惧的看向阎白。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她抓着阎白的手,不停的疯狂摇晃。
“他来了,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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