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白瞥了他一眼,慢慢松开了手。
姜恒能看出好转,便老实的退后一步,没再开口。
须臾。
病床的人眼睑颤颤,慢慢睁开了眼。
他双眼浑浊,艰难而茫然的转头左右看着。
好一会,他才将目光转过,落到阎白身上。
“你们是谁?”
困难的开口,声音暗哑,如气声一般吐出四个字。
阎白没有回答,而是侧身看向姜恒,低声让他将人扶起来。
姜恒走近,小心翼翼把人扶起来时,说了一下他们的身份。
他退开,就见床上人脸色刷的变了变,甚至比刚才昏迷时的脸色还要难看。
老者抿唇,沉吟了许久,慢慢开口问了一句。
“你们想知道什么?”
他的嗓子像是被人拉了一刀那般,声音嘶哑,难听。
姜恒看了阎白一眼,斟酌着开口。
“我们想知道,您儿子回家以后所发生的事情。”
老者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
浑浊的眼珠中,透着一道利芒。
姜恒不由一愣,还未反应,就见他收回的目光,换换转头,看向了窗外。
他心思一动,忽而生出了几分莫名的异样。
“他回来以后,我带他去体检了。当时医生诊断,他的身体被一些有毒的气体侵蚀,五脏六腑都伤的很厉害,即使好好保养,也活不了多久。”
那之后,他便将工作停了,与孩子的母亲留在家中,专门照顾儿子。
只是,出院回家后,他们的儿子就终日处于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
儿子总说有人在追他,想要挖他的心脏,还说有妖怪。
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语,老者只当是他在瘴气林中伤了脑子,没有在意。
直到有一天,儿子突然清醒了,将老者叫来,与他进行了一次交谈,并拜托他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母亲,好好的活下去。
老者当时以为自己的儿子好了,欣喜若狂的告诉了老妻。
谁想,第二日他再去,等待他的,是一具毫无气息的尸体。
冰冷僵硬的尸体告诉他,儿子已经死了很久了。
他看着儿子泛青的脸庞,心如死灰。
“那天,他告诉我,瘴气林内有一个奇怪的作坊。他怀疑瘴气就是从作坊中排出的。”
儿子与五个好友,偷摸进了作坊,看不懂那些人在做什么。之后不小心掉入了一个陷阱,被人发现了,抓去。
他平时,对周易八卦感兴趣。在其中,他发现了一个困龙阵。
最初,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被抓后,他死马当活马医,试探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最后,竟然让他走了出去。
只是到了出口处,他遇到一个选择。
生死之间的抉择。
最后,是一个好友,牺牲了自己将他们推了出来。
他们被抓的时候,他听到那些人说话。
说他们的心脏很香,有冲动想要将他们所有人的心脏挖出来吃了。
他们吓的不行。
中间,有一个好友被拖走,再也没有回来。
在逃跑时,他在一个坑里,看到了一个与好友相似的尸体,心脏的位置,破了一个大洞,血已经凝固,洞周围凝着黑漆漆的血渍,令人头皮发麻。
“你们不要去了。进了瘴气林,便只有死路一条。”
阎白没有回答,他走到床边,抬手点了一下老者的额头。
老者低声的念叨渐渐弱了下来,最后没了声响。
姜恒走近,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他便动手,轻轻将人放平,转眸看阎白,眼底写着疑问。
阎白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转头看向阿依。
“你怎么看?”
阿依愣了一下,抬手指了指自己。
“问我?”
阎白点头。
她懵了,眨巴占巴眼盯着阎白看了一会,闷闷的摇头。
“我不知道。我偷溜的那几次,也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作坊。”
阎白想到她的情况,想来,在她离开木屋的时间里,另外一个阿依,应该去那地方。
“你回忆一下,你回去以后,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身上?特别?
阿依歪头,满眼茫然。
她怔愣了稍许,默默的摇头。
阎白蹙眉,沉吟了一会,刚要开口,就蓦地听她短促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
阿依有些紧张的扣了扣手指。
“那个,有一次,我回去,在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后背沾染了一些不知什么的粘液。那液体很稠、透明的,有点像浆糊的质地。闻起来,有一股屠妖莲的味道。
我不记得自己在哪蹭到的。屠妖莲的味道本身是属于很刺鼻的那种,但我身上的那味道,像是已经被处理过的,很淡。若仔细闻,是辨认不出的。”
她顿了一下,大眼闪着几分期盼看着阎白。
“这算不算线索?”
阎白陷入思量中,一时没有回应。
阿依微微不高兴的撅了撅嘴,低下头漫不经心的扣手。
须臾。
阎白吩咐姜恒去查一下,城内是否有种植草药的基地。
姜恒点头,同时提出疑问。
如果,那些人将所有的东西都藏在深山中呢?
阎白轻笑。
“是人,便离不开吃喝拉撒。他们在城中,必然是有据点的。我之前查过了,草药种植,在云城属于重点扶持项目。想要不被查,总是要钻点空子的。”
姜恒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同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阎白则是带阿依回了酒店。
四人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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