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三楼。”

齐山仰头看了一眼，微微侧身说了一句后抬脚走了进去。

一进门，光线就暗了下来。

楼层转弯连接处，每一层都只有一扇很小的天窗，光亮漏入，不太明亮。

他们借着光，看着周围。

墙壁上密密麻麻贴着小广告，楼梯的扶手和阶梯上也有，满眼斑驳，还有一些已经开始掉落，一块一块的，像牛皮癣一般。

楼道里的味道很重，是垃圾发酵，还有一些说不出的味道混合的。

总之，环境极差。

齐山每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偷瞄，观察身后人脸上的表情。

阎白除最初动了两下鼻子，便屏住了呼吸，面上没一点变化。

齐山停在门口，摸索着拿钥匙打开房门。

门推开，光线瞬地亮了不少。

“请进吧。”

齐山侧身让开。

阎白点头道谢，先进了。

屋内装修装修看起来简陋，但打扫的很干净。清清爽爽的，看着让人心情舒服了不少。

阎白略略扫视了一圈。

齐山去厨房倒了两杯白水出来放在茶几上。

“家中没有茶叶、饮料之类的，你们就将就一下吧。”

阎白在窗前站着，听声回头，轻声道谢。

齐山放下走到他身边站定，看了他一眼后，转头朝他所看的方向看去。

一片有些杂乱的房子，鳞次栉比。屋顶上盘绕着电线，像是蛛网一般，风一吹，摇摇晃晃的，总感觉下一秒就会被吹散掉落。

“看出什么来了吗？”

阎白眸光一闪，轻轻摇头，反问。

“这里，你们住多久了？”

“很久了吧。”

齐山幽幽叹了一声。

他生意失败，把以前的房子卖了抵债后，还余下了一点钱，就买了这里的房子。

当然，也是因剩下的钱，只够买这。

每一次，当他存够了首付，想要换房子的时候，总会那么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把他的积蓄给弄空。

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到现在，还留在这里。

不过，因现在这份工作的薪资很不错，还给自己卖了三险一金。他很快就又能存够首付换房子了。

阎白没有回答，他转身，慢慢走，一步一步的。

齐山看着他的动作，注意他每一步，都会踩一下，好像在找什么一般。

可他家连瓷砖都没有贴，就是最原始的水泥地。

当时买的二手房，他自己重新刷了墙漆。上一任房主留下的瓷砖，被他给抠完了，没钱，就没再装，只是用了一点水泥把地给抹平了。

其他的，家具和小物件，有些是他自己做的，有的是他妻子做的。

基本没花什么钱。

这小半辈子的日子，他学的最好的，就是如何省钱。

阎白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他继续自己动作。

齐山看着愈发好奇。看了看阎白，又看看卞和，还是凑到卞和身边问他是否知道阎白这是在做什么。

卞和有些紧张的摇摇头。

别问我。

我是萌新。

我什么都不知道。

齐山叹气，白了他一眼。

真不争气！

他转眸，又看阎白的动作。稍顿，还是没忍住，又开口说：“这地板是我抹的，我很确定，下面没有东西。”

阎白没有抬头，却开口，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你抹的时候没有放东西，却不代表，这之前下面没有东西。”

“什么！？”

这房子的历史，少说也已经三十多年了，即使埋了东西，也早就烂了吧？

阎白没有回答。

稍许，他停下脚步，站定。

齐山看他动作，莫名有些紧张。

“怎么了怎么了？”

阎白蹲下，手动了动。

在齐山和卞和看来，他是在徒手挖水泥土。皆是一惊。

“你这是要找什么啊！？等等，我给你找个扳手或者起子。”

齐山虽有点嫌弃他，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阎白将人叫住说不用，不是他在挖。

齐山脚步一顿，转头看去就见阎白侧了身，将视野露出。

他一眼就看到了一根像是九节鞭一般的东西在钻地。

“这……”

愕然的尖声叫了一下，手颤颤巍巍的指着。

阎白给了他一个安抚的淡笑。

“别怕，这是我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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