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旸直接懵了，他觉得自己有点赶不上对方的节奏了。

他动作有些慢的接过对方递来的白大褂，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询问

“那剩下的尸体？”

“都在冰柜里躺着，我带您过去。”

小助手侧身越过他们二人，脚步匆忙的走了出去。

施旸虽然还有疑惑，但也很快回神，进入了角色，快步跟上了他的步伐。

辛菀看着二人像风一般就走了，懵了。

“诶……”

不等她开口，眼前已经没人影了。

她愣了愣，转头，对上向涵有些凌厉的目光，有些尴尬的扯起嘴角笑了笑。

“旁边，应该还有人，我去看看。”

向涵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侧身给她让开了一条道。

辛菀心尖儿颤颤，不由腹诽。

“ 这人和那个讨厌鬼是一家吧！？冷冰冰的！”

她嘴里咕噜咕噜暗自嘟囔，走到隔壁敲门。

顾朗正在皮下肉质分离，听到动静，手没停，扬声说了一句“门没锁”。

辛菀听到声音，悬起的心，一下放回了肚子里。

辛菀轻手轻脚的扭动门锁，推开门，探出半个脑袋看了一眼，一下就看到了一个微微弯曲的背影。

“是顾朗顾老师吗？”

顾朗头也未回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辛菀见他在忙，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脑袋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蓦的将门推开，越开她走了进去。

“顾老师，我是向涵，来为死者做画像的。”

顾朗闻言，空出一只手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头在那边。”

向涵目光顺着他动作看过去，看到了验尸台上被解剖了分开的人体肢体部位。

他对顾朗的方向点了一下头，发现对方看不到后，又出声说了一句“好”。

顾朗摆摆手，表示让他自便，又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了。

向涵走到验尸台前，拿出自己的相机，绕着头颅，仔仔细细的拍照，有用仪器扫描了一下。

辛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走到他身边，安静的、聚精会神的看着他动作。

向涵在采集好需要的资料后，将相机和仪器收了起来，侧首看向辛菀，小声问她有没有什么地方又安静，网络信号又好。

辛菀愣了一下，表示全局的网络都很好。安静的话，那就是它的医务室了。

医务室在刑侦局西南的角落上，离大楼远，离训练场地也远。

安安静静的，就像一个被遗忘的地方一般。

向涵听后，便麻烦她带自己去医务室，借地方用一下。

他画画，需要绝对的安全，全神贯注，才能保住画的误差值是最低。

辛菀愣了一下，点点头同意，脚下却是没动，迟疑的抬手，指了指验尸台上的其他肢体。

“那些……”

向涵眸光淡淡的侧眸瞥了一眼，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半，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

“那些你不看看嘛？”

辛菀刚才走近，看到那些有些怪异的肢体，脚步就不由顿住了，一一看过去，即使一个部位，就一眼，就让她愕然良久。

更何况有些部位，看起来还不像是人的。

向涵摇头。

那些不归他管。

他也没有多少兴趣。

那些看着奇怪诡异的部位，在他看来，已经稀松平常。

他曾经见过太多的畸形儿骨骼。

辛菀见他眸色平静，连一丝细小的波动都找不到，心绪不由也跟着平静了几分，缓缓点头。

“那我们直接过去？”

向涵点头。

辛菀侧身为他引路，出门前小声同顾朗打了一声招呼。对方依旧只是对他们挥了挥手。

两人回到医务室，辛菀在向涵指导下，帮他把所需的东西弄好后，他便坐下，在出图前，在也没挪过位置。

辛菀看着他的动作，时不时摆弄电脑，时不时用画笔在画纸上描摹。不知不觉中，趴在桌上沉沉睡着了。

时间一点一点悄然从指缝中溜走，天色渐暗。

夜，悄悄来临。

“辛医生，醒醒。”

辛菀在睡梦中感觉被人推了一下，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眼中还有一点朦胧。

她愣愣的转头看了一眼。

“辛医生，天已经黑了，你要不要先回去？”

辛菀回神，不由自主呲溜的吸了一口口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瞌睡醒了一点，扭头去看门外。

昏黄路灯映衬下，天色显得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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