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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有种肉眼可见的兴奋，仿佛对就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格外期待。&lt;/p&gt;

吴阳浑身发凉。&lt;/p&gt;

这是他为端木长泽做事以来，第一次对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生出惧意。&lt;/p&gt;

哪怕她什么都还没做。&lt;/p&gt;

但理智告诉他，如果今天他不把知道的都老实招认的话，那么自己即将面对的就是永远无法回头的恐惧。&lt;/p&gt;

“我、我说。”&lt;/p&gt;

他跪在地上的身子有些打颤。&lt;/p&gt;

雁王慢悠悠看一眼云若璃。&lt;/p&gt;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从她身上看到几分顾倾城的影子。&lt;/p&gt;

这对母女，果然是亲生。&lt;/p&gt;

“这就说了？”云若璃看着手上的肠衣手套，难得表现出几分失落，“其实你可以稍微坚持一下的，你不是很忠诚吗？”&lt;/p&gt;

“……呵，忠诚。”&lt;/p&gt;

吴阳冷笑。&lt;/p&gt;

这是对他最大的讽刺。&lt;/p&gt;

“敢问王妃，忠诚能换来什么呢，换来血流成河，全族灭门吗？换来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女儿，被贼人糟蹋，然后凌辱致死吗？”&lt;/p&gt;

他抬头看着云若璃，一字一句问。&lt;/p&gt;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场面，但压抑的窒息感还是扑面而来，仿佛那个她匆匆赶到难民营的雨夜。&lt;/p&gt;

但她对难民只是举手之劳的救助，眼前这人却亲眼见证了亲人的死亡。&lt;/p&gt;

甚至在那之后他自己也没有得到解脱，而是被一根钢针钉入大脑，在反复的疯癫和清醒中折磨着自己。&lt;/p&gt;

这对于他曾经手上沾染的那些鲜血来说，是嘲讽也是惩罚。&lt;/p&gt;

“殿下和王妃都是审讯高手，小人也就不跟你们兜圈子了，小人手上确实有关于硝石矿的一些证据，另外还有一个账本，上面记录着所有镇南王府这些年对外售卖火器的来往账目。”&lt;/p&gt;

他放弃挣扎，声音有气无力。&lt;/p&gt;

雁王想想，忽然问道：“你有这样的东西，怎么还会被端木长泽灭族灭口，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lt;/p&gt;

“殿下，小人什么时候说把小人弄成这样的是王爷？”吴阳无声笑起来，“不过是谁都无所谓，他能这么做，也是经过王爷同意的。”&lt;/p&gt;

所以啊。&lt;/p&gt;

狗就是狗。&lt;/p&gt;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畜生而已，怎么能奢望自己在主子心里稍微还有些地位。&lt;/p&gt;

“那人是个疯子。”&lt;/p&gt;

明明看着年纪轻轻，以为还是个生瓜蛋子，谁知出手的阴辣狠毒已经完全超过他的认知，甚至超过他曾经见过的所有人。&lt;/p&gt;

“你说的那人是端木若寒吧。”云若璃淡淡道。&lt;/p&gt;

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反社会人格。&lt;/p&gt;

“他这么做，端木长泽同意吗？”&lt;/p&gt;

“为什么不同意，这是王爷膝下唯一的儿子，听说也是他精心培养多年，未来的继承人，王爷对他宠爱有加，小人不是说王爷之前是打算暂时封掉那些矿洞，避避风头吗？&lt;/p&gt;

端木若寒反对之后，王爷就不再提了，后面的事，也都是他带着人去完成的。”&lt;/p&gt;